“……” 沈让将衣柜最底下的东西全部搜罗出来,一个,两个,三个,全是宠物玩具。 最后碰到最深处一个硬硬的东西,拉出来一看,是一个很旧很旧的箱子。 几乎毫无疑问,这应该就是文砚修那天提过的,想要分享给他看的箱子。 趁人不在乱翻别人的东西是不道德的行为,但很可惜,沈让没什么素质,打开箱子的手没有停下来。 盖子放在地上,沈让低头看着里面的东西,确实是旧物,最新的还是放在最上面的生日合照。 下面是高中毕业照,沈让多年后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身边竟然是文砚修。 沈让微微蹙眉,继续翻下面的纸张。 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虽然过了很久,但沈让还记得,是他写的。 写了他名字的数学试卷。 沈让曾经丢弃的保证书、成绩条,写给他的加油稿,还有一些签名之类的…… 这都是什么? 这个箱子根本不是文砚修自己的东西,全是他的。 这个想法刚出来的一瞬间,沈让自己先滞了一下。 他以为是文砚修想要分享自己的回忆,怎么会是他的,为什么是他的,那些充斥着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鲜少的回忆从眼前如流水般缓缓滚过。 问题跟答案随之而来,几乎是显而易见的真相。 周围很安静,风吹不留痕,垂着的手指动了动,沈让将东西按照顺序放进去,再将箱子合上,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沈让深呼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床边,想着坐下,但看着被文砚修躺过的床,他收回视线,站在卧室中央,环视着周围的格局。 书房有文砚修的专属桌子,浴室里也有文砚修的工具,衣柜里一半都是他的衣服,沙发茶几上摆着的花瓶是文砚修装饰的,床头柜是他们的合照。 到处都是文砚修生活过的痕迹,味道,密密麻麻的像空气那样包裹着自己,无处可逃。 沈让呼吸的幅度开始变重,转头推开门下楼,岩岩在楼上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不久前他才问过文砚修为什么会养狗,当时觉得这个答案应该是很重要的。 万丈暗涌呼啸而来充斥在这间屋子里,不管是狗,还是人,还是任何一件关于他的东西,都令沈让觉得没办法呼吸。 沈让开车在空旷无尽的公路疾驰,在无人的街道停下来,坐在驾驶位上试图冷静的想了一下,却觉得大脑生锈得难以转动。 他抽出烟盒,点燃一支,咬在嘴里,快速又焦躁的吸了一口。 褐色的烟雾飘在空中,混着苦涩的味道,在嗓子跟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