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走到门口,想起什么,问:“沐哥住院的事,要告诉叶钦矾吗?” “今天先别说,”白时浸道,“我怕他过来吵到沐哥。” “好。” 苏仪开门走了。 白时浸撑着椅背坐下,弓腰去抓沐年没扎针的手,然后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 嘴里异常苦涩。 知道真相的代价竟这么大吗。 白时浸看着看着就哭了出来,他无声掉着眼泪,吸鼻子的声音唤醒了病床上虚弱的沐年。 沐年手背湿润,竭力睁开疲惫的眼皮,看见白时浸通红的眼睛,抬了下手。 “……怎么哭成这样。” 白时浸嘴唇发着抖,见沐年醒了,很糙地擦了眼泪,“沐哥!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站起来想摁铃,沐年拉住了他。 “不用啦,我没事。”沐年试着动了动身子,没有力气。 白时浸见状,问道:“要坐起来吗?” 沐年点点头。 白时浸在床头垫了两个枕头,揽着沐年的腰帮他坐了起来。 空气中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沐年抬头看着吊瓶,说:“医院,是我最讨厌的地方。” 白时浸仔细听着。 “…….我十一岁确诊先天性心脏病,手术后,不能跑、不能跳。”沐年笑容有些苦涩,“那个年纪,正是男孩调皮捣蛋的时候,心脏限制了我,体育课的时候,看着他们打球跑步玩闹,自己只能在角落坐着看。” “……” “男生们都嫌弃我,以至于,我也没有几个交心的朋友。” “……上了大学,我认识了叶钦矾的哥哥,叶景。” 白时浸一愣。 “他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了,知道我渴望打一场热闹的篮球,却跑不得碰不得,便在我生日那天,租了个篮球馆,驮着我打。” 提起叶景,沐年开始哽咽,“我一个男的,坐在他的肩头,投了一个又一个球,他衣服都湿透了,还要说一句我一点都不重。” “还有秦权,性子傲,孤僻,却十分仗义,看见我被欺负,毫不犹豫扑上去打,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过。” “……”白时浸问,“秦权?是我想的那个秦权吗?” “是他,”沐年笑道,“你很震惊?虽然现在他变了很多,但以前我俩是特别要好的朋友。” 沐年病态的脸苍白,身体又薄得像一张纸片,让白时浸总觉得他在拿自己的气血说话。 他倒杯热水,喂了半杯给沐年。 沐年喝得唇瓣亮晶晶的,他手举不起来,抬了抬下巴,想让白时浸给他擦擦嘴角。 白时浸吞吞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