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的意思,这是镇长大人的官轿?”洛醺有点害怕也不乏得意。 “你这个丫头,真不让人省心。”沈稼轩叹口气。 洛醺撇撇嘴:“冯婆子省心,你说二她不敢说一,你让往东她不敢往西,你打狗她不敢骂鸡,你娶她吧。” 沈稼轩被她逗得噗嗤乐了,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脑门:“你啊你。” 洛醺捂着脑门还振振有词:“这不愿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么好的一个轿子扔在荒郊野外,我捡回来不也是为了勤俭持家嘛,再说,来之前我爹告诉我,这里民风淳朴,什么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我没想太多。” 还民风淳朴,还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你都把镇长的轿子给抢了回来,沈稼轩无奈的晃晃脑袋:“回去吃饭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洛醺凑近他问:“还回去?” 沈稼轩反问:“你想留下?” 洛醺看他冷着脸,知道自己惹祸,镇长官不大,就像过去的九品芝麻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再说自己初来乍到,这里是人家的壹亩三分地,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讨好的看着沈稼轩尴尬的笑:“那个人应该就是镇长哈,你说他也是,是他的轿子就直说,还大大方方的给了我,他脑袋有病吧?” 沈稼轩苦笑,忽然想起弟弟稼辚的话,丑妻近地家中宝,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够娶到艳绝天下的洛醺,福兮祸所依,只怕麻烦又开始了,让洛醺回去吃午饭,他喊了两个伙计抬轿,又让鬼三随行,亲自去镇公署找到贺青松,说明情况,再三道歉。 贺青松根本没在意,连说:“客气客气,也听闻沈兄举家搬迁到此,公务繁忙一直没机会得见,既然嫂夫人喜欢这轿子,贺某就拱手相送了,反正我平时喜欢骑马不喜欢乘轿。” 沈稼轩哪里能要,又说了些歉疚的话,把轿子留下就回了家,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横生枝节。 贺青松在他走了之后,派得力助手锅子打听有关沈家的一切,这倒不难,沈家才搬来,又是呼啦啦一大群,非常惹眼,锅子没费吹灰之力就打听得差不多,说是前段时间搬到此地的,家口众多,看样子之前就是个大财主或是大官僚,不知为何来半拉山定居,抢轿子的是沈家的女主子,叫洛醺,生有一个女儿。 “唉,这么美的姑娘竟然嫁人了,可惜。”贺青松听完锅子的叙述,感慨万千。 锅子听不懂了,怎么长的俊就不能嫁人吗?这是哪门子道理?看贺青松神情落寞,似乎猜到什么,锅子这种走卒,就是倚靠对主子察言观se,并且极力讨好主子才让贺青松器重,他叨叨咕咕的:“越是俊的闺女越嫁人早,街上卖猪下水的胡家,那大丫头三十多了倒贴嫁妆都没人要,还不是因为长的丑,依着我看,沈家这娘们别说嫁人,就是生十个八个崽子,问谁要,半拉山这些老爷们都得打掉脑袋的去抢。” 这话倒不假,然名花有主,贺青松不准备再惦记,也看出沈稼轩不是等闲之辈,顺口问起,比如沈家来这里买卖房屋纳税没有,比如沈家开垦土地上报没有,说是不惦记,却格外关心起沈家的事来。 “这位姓沈的倒是个精细人,该做的都做了,那日拜访您还带来两瓶好酒,只是您和几个姨太太打麻将没出来见客,他留下东西就走了。” 好酒?贺青松让锅子把沈稼轩送的酒拿来,把玩半天,最后道:“备马,我要亲自把酒送回去。” 锅子又不懂了,贺青松之前收礼从来没有送还的时候,还亲自去送,亲自去送锅子嘿嘿一笑:“明白。” 两个人骑马直奔沈家新宅,到了之后在门口下马,然后恭恭敬敬的等着下人进去通报。 沈稼轩听闻贺青松来访,心里咯噔一下,来此之后他也把半拉山大概的状况打听了一下,贺青松年轻有为,当镇长已有几年光景,是从他爹手里继承过来的,总之贺家在此算是地头蛇,半拉山的政权都是一代代的由贺家人接替下来的。 贺青松平素温文尔雅,接人待物文质彬彬,谦卑的背后是狡诈,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也不乏欺男霸女的行为,姨太太就娶了五个,孩子生了一堆,所以对他沈稼轩还是非常提防的。 进门就是客,何况人家还是父母官,沈稼轩急忙出来迎接进去,彼此寒暄往厅堂落座,看茶后冯婆子过来禀报,说小小姐若萱把满囤给袭击了,还见血,满囤哭着找娘,婆子们控制不了局面,所以请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