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一击,半跪在地上吐了口污血。 而在他们对面,是曲清周宁姜还有阮克己等一众人。 开口的是地位最高的周宁姜,“邬宗主,你若识相,最好还是将神器交出来,也省下受这诸多苦楚。” “关于神器……邬某实在不知。”邬和致靠在曲丰羽身上奄奄一息,艰难地抬起胳膊拱手道:“只是曲丰羽姑娘与此事毫无干系,还望诸位……放她离开。” 曲丰羽闻言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邬和致!” 曲清冷笑道:“丰羽,你别犯糊涂!如今是你是灵龙宗的路夫人,同这个病秧子不清不楚地搅在一起算怎么回事!起来跟我回去!” “你休想再拿雀鸢宗要挟我。”曲丰羽挡在了邬和致面前,“今日谁若想杀邬和致,便先杀了我!” 曲清皱紧了眉,连周宁姜脸上都露出了抹不快。 曲丰羽倒也杀得,但偏偏她占了路真仪道侣的名头,杀了她就等于打了灵龙宗的脸,周宁姜并不想节外生枝,果断将这烫手山芋扔了出去。 她看向曲清,“曲宗主,这是你的家事,还望你将妹妹带走。” 曲清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她看向阮克己,阮克己会意,带着身后数十名长老将擂台团团围住,“活捉她!” 那边曲丰羽和邬和致危在旦夕,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擂台上,卫风也快要耗尽灵力避无可避,耳坠的通音符里传来了玄之衍的怒骂声和隐约的惨叫声,擂台之下目击所及硝烟四起血流成河,旁边刚救了他的曲丰羽正被数十名大能围攻,而他面前的几个长老已经跃跃欲试准备对他搜魂夺宝……整个阳华宗全然乱成了一锅粥。 他摇摇欲坠地站在擂台中央,鼻腔中闻到的是欲望贪婪的恶臭和鲜血的咸腥,滚烫的空气带着灵力爆炸过后的余波割得皮肤生疼,他攥着手中沉重的望月剑,漆黑的鬼纹在脖颈上攒动四溢,白瞳忽闪而过,却全都被他生生压制。 虽然不知道这鬼面白目究竟有何用处,但卫风可以确定,一旦暴露在人前,定然和神鸢鲛一样,引来永无止境的追杀。 就在那群人扑上来的时候,他嗅到了一丝极淡的、熟悉的暗香,就在阳华宗的山门前——他猛地睁开白瞳,便看见江顾踏上飞剑准备离开的背影。 师父要走! ‘……他如今已功成身退,哪还管天下大乱……’ ‘……他自然是连你都算计进去了,若不是你还有用,还能留你到现在……’ ‘……江顾一个无情道,万事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别蠢了……’ ‘……没了他的庇护,你就是落到狼群里的一块肥肉,若他真心待你,能如此干脆一走了之?他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 曲丰羽的话和旁人对江顾的评价纷纷扬扬在他耳边炸开,在眼前无尽血色和厮杀中汇成了句轻飘飘却又震耳欲聋的话: ‘卫风,你师父不要你了。’ 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望月剑,透过那一丁点鬼纹死死盯着江顾的背影,无数黑雾从他脚底开始蔓延,席卷过尸山血海蹿入了江顾的衣摆—— 师父凭什么不要他!? 他已经把能给的全都给了,不能给的也给了,凭什么江顾说走就走!? 他欢天喜地跪在江顾跟前磕头敬茶,真心实意的喊他师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师父耐心体贴地教导他修炼、师父舍命从江林手中救下他、师父师父化作周怀明的模样在朝龙秘境的折磨、在云池无尽的追杀、被他逼着锻体洗髓的痛楚……还有拢云城那场声势浩大的烟花和温情的生辰…… 一幕幕从卫风眼前闪过,他不知道自己对江顾到底是爱是恨亦或是爱恨交织,他只知道师父不能不要他。 浓郁的黑雾伴着贪婪的欲念猛地涨开,将准备一走了之的人卷了进来。 触碰到江顾的一瞬,卫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无止尽的渴望。 他要师父永远都甩不开自己。 于是他抓住了江顾的手腕,拼着同归于尽的气势吼出了一句:“都别打了——神器在江顾手里!!!” * 伴随着他这声吼,整个阳华宗陷入了瞬间的寂静。 “师父,一起逃命吧。”卫风眼睛发亮,还试图将自己的爪子塞进他掌心。 江顾在修真界三十多年,经历过险境不知凡几,被背叛的情形也不计其数,但他第一次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算计,不,这根本连算计都不是,这简直就是个混不吝的蠢货! 他生平第一次吃这么大的瘪,周身杀意凛然,冷冷盯着卫风,怒极反笑,“你很好。” 卫风本能地打了个哆嗦,脖颈处的鬼纹却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