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赵继续吹着茶面的热气,笑:“狗鼻子挺灵。” “喝完吱一声,我又孝敬您。”周景元不忘提醒,“别不舍得。”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趁火打劫呢!” “管别人干嘛!”周景元笑,“你拿我当儿子一样,儿子孝敬老子,天经地义。” 先不管周景元从老赵那儿习得了多少木工技术,单论老赵打从他还没木工桌高时就抱着他、哄着他算,将近三十年的照拂,早就是如父如子的感情了。这话老赵心里明镜一样,但他不能说,多少人揣测他有所图。然而,他偏心周景元只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从来凭心而为。 周景元的话,老赵受用得很,放下茶杯,拍拍他的肩:“来吧,儿子!” “什么?” “为梁老师的餐边柜出点力呗,”老赵指着门口送材料的工人,再朝工具桌上一瞥,“材料送到了,工具你挑两件趁手的。” 周景元本就有此打算,爽快应“好”。 “真的?”老赵不大相信的神色,打趣他,“今天可是周日,不去约会?” “梁老师的排练日,我可不敢打扰她。” “哟——难得看你这么懂事!” 周景元谦虚地摆摆手:“我只是做了一个男朋友份内的事。” 待在乐团的梁昳全然不知她的男朋友自己给自己戴了顶高帽子,排练暂停的间隙,她去接热水喝。原本围在饮水机旁嘀嘀咕咕的一群人看见她来,立马噤了声,有人甚至突然拔高音量打岔:“你泡的什么茶?闻着挺香。” “就茉莉花茶,你要吗?” “来点儿。” “我也来点儿。” “都有,都有……” 三三两两作势要散,梁昳盖好杯子,伸手勾住落在人群后头的高哥。 “诶?”被扯住帽子的高哥捂着脖子转回来,“咋了?” “说吧。”梁昳见他站定,松了手。 高哥装傻充愣:“说啥?” “实话。” “什么实话啊?”高哥眼神飘忽忽的。 “咱俩好歹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你没道理跟别人一起编排我吧?” “没有!”高哥辩解道,“你想哪儿去了?怎么可能编排你!” “那就说说吧,为什么我一来,你们就不说了?” “刚……就刚好说完呗。” “高哥,大家都是成年人,又同事多年,有事就摊到明面上来说,不用在背后搞小动作。” “谁搞小动作了!”高哥冤得慌,不自觉声音大起来。 方才三五成堆的同事并没走远,眼看着两人快吵起来,赶紧回过头来劝:“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碰碰从洗手间回来,进门就撞见这一幕。她觑一眼高哥,走到梁昳身边,问:“怎么了?” “几个大男人背后说小话,”梁昳冲高哥抬了抬下巴,“被我逮了个正着。” “梁昳,我们可没说你坏话。”劝架的人赶紧澄清。 “不告诉你是保护你!”高哥也补充解释。 “那就说出来让我听听,”谁知道梁昳不吃这套:“到底是保护还是陷害!” “嗐——”高哥叹一口气,无奈道,“付老师要结婚了,给我们发了电子请柬。”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梁昳。 即便只透露一个姓氏,也不怕没人知道,连最晚进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