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坐外面。” “好。”余田想也没想就应下,即便已知露天座位已经预定出去,也不想扫了周景星的兴致,准备一会儿去跟其他顾客协调。 周景星跟同事逛了一圈,拍了些照片,走到一棵苹果结得最好的树旁站着。 “想吃就摘。”余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我让他们留了最好的几棵树给你们,等会儿吃了饭,下午去摘,免得摘太早不新鲜了。” “谢了。”周景星回头看他一眼,笑一笑,“果然还是自家人靠得住。” 从前,周景星最烦有人在她面前提“余田是自家人”,每回听到这句,她都要梗着脖子驳一句“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可是现下,她自己提了。 余田看她云淡风轻地笑着,心里没来由地发了慌。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隐隐约约感觉从奶奶生病后,周景星待自己便刻意远了距离。 “二姐……”他下意识叫她。 “嗯?” “你还在担心奶奶吗?”余田说出心里的猜测。 “没有,”周景星抿了抿唇,“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什么事?” “你想知道?”周景星看着他,笑了笑,“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 余田皱着眉头,等她说下去。 “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图什么呢?健康平安、幸福快乐,够不够?” “够的吧。”余田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只好顺着她的思路作答,“奶奶之前病着,大家都愁眉不展,现在出院了,身体和精神都在恢复,我们也都松了口气。人只有健康平安,才能幸福快乐。都有了,这辈子也就不愁了。” “你呢?”周景星撤回望着果园的视线,看向他,“幸福吗?快乐吗?” 这一次,余田没有回避,迎向她的目光,深深看她。今天的周景星格外不同,没有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像是上了锁拘着自己,规矩得不会说错哪怕一个字。余田的心乱了,张了张嘴,想回答,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为难你了。”周景星撇开视线,伸手摘下离自己最近的一片树叶,拿手指抹去上面的灰尘,“算了。” “什么算了?”余田一改往日面对周景星时的“锯嘴葫芦”属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还能是什么?”周景星将树叶对折,捏两下,一道深深的折痕出现在叶片中央,她沿着那道折痕撕破绿叶,说,“你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了。” 再没有像往常那样逗他两句或者撩拨他几下,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余田看着她转身走开的背影,脚下的小径上只留下她的脚印和被撕成两半的叶子,心全空了,不自觉追两步,拉住周景星。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问:“为什么?” 周景星看他蹙起的眉头,拿食指替他抚了抚,轻轻说道:“我总不能一直犯贱吧。” 余田任她挣脱了手,看她走出果林,往更开阔的地方走去。 他曾经害怕异样的眼光落在他和她的身上,他害怕污言秽语中伤她,他害怕她不管不顾要跟他在一起,他更害怕她不再执着于这段关系……犹豫、矛盾、摇摆不定,也患得患失。终于,周景星在今天成全了他“想要的”自家人身份,把前尘往事避讳得干干净净。他不必再为“星光蒙尘”而担惊受怕了。 然而,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余田在心里问自己,却无法得到回答,只剩下周景星那句“算了”在空洞洞的一颗心里回荡,生生撞出痛来。 痛归痛,该负责的事一件也不会少,毕竟担着“老板”的职责。余田回到用餐区,一眼就看见服务员正在跟客人解释调换餐桌位置的事情。 “我预定的是露天席位,看中的就是环境,换去雅间做什么?连风都吹不着。”跟服务员理论的是一位年轻姑娘,坚决不肯换去包间,直言要跟老板对话。 服务员不断对她“抱歉”,解释已经无法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