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的语气,问着最尖锐的话题。 他问她,她女儿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吗?他就那么卑贱,活该被所有人践踏,活该去死。 “当然不是,你的命也是命,很宝贵。”虽然心中不渝,但玉荷还是保持着良好的教养,轻声开口安抚眼前带有自毁倾向的少年。 那样的家庭环境下成长,在优秀的孩子,也会养出些毛病。而心理疾病,会是最严重的问题。 玉荷看着闫惑单薄的身体,看着他手背上红色的针孔。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同情,但也仅限于此。 “那你又为什么觉得,我会妥协。”闫惑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他打开了门窗,屋外的冷风吹的他衣服咧咧作响。 雪花伴随着风飘落进屋内,在被屋内的暖气融化,变成水。 “你是个乖孩子。”玉荷看着他,唇角勾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那是她对蒋月才会露出的笑,是温柔,是包容。 也是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笑容。 见此,闫惑也笑了。他站在窗边,高大的身形微靠在墙,地方上映射出一道黑影,他低下头,沉默无声的笑了。 那是一个很艳丽的笑,就像蒋月常说,他长的像他的妈妈,不是传统男性的五官,他更加精致,是种很艳丽的长相,这个笑无疑是好看的。 他压抑着心口的情绪,一字一句回答:“是,我是个乖孩子。” 说着,他又忍不住笑。 但那笑实在算不上高兴,更像是极端压抑下,出现的发泄口,带着浓烈的嘲讽,不屑。 他是个有心理问题的少年,又一次玉荷确定:“我会帮你安排心理医生。” 在这可以说有些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女人还是冷静的说出了最好的安排。 “您离我这么远?是因为嫌我恶心吗?”冷静过后,闫惑抬起头,他看着艳丽貌美中又带着清冷的女士。 玉荷听了这话,只觉得莫名其妙。现在的高二孩子,都这么奇怪吗?玉荷不怎么喜欢杂闹的人群,她也没有什么与高中男孩相处的经历。 唯一有的,也是和她女儿。那是她从小养到她的孩子,她知道她的秉性,也知道怎么和她相处沟通。 这是她第一次,有些无言,有些觉得难沟通。但还是冷静回答:“当然不是,只是我习惯和人保持距离。”玉荷其实已经开始不耐烦,但为了不让她今天的时间和付出浪费,这件事就必须要成。 所以,当闫惑问出那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时,还是回答。 “我还以为夫人和蒋小姐一样,觉得我恶心,才会离我那么远。”得到她的否认,少年一直冰冷的态度终于有些融化。 或许就像他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他是在意那些辱骂的。玉荷也能理解,被当做臭虫一样辱骂,总是不好受。 “我郑重代替她向你道歉,闫同学。我知道这样的道歉有些晚,也有些不尊重你,但你也看到了,她身体不好,我们没办法逼她。” “协议一直有效,我希望你能收下这份补偿。”说着,玉荷将手中的纸张放在离她最近的病床上。 又道:“你学习成绩很好,是年级第一,也是老师们最喜欢的学生。你很善良,你会原谅一个有心脏病的同学,对吧。”她唇角带上了笑,这是她处理比较棘手问题时才会出现的笑意。 和善,温柔,带有亲和力。 眼前人,终究只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虽然有了成年人的体格,但也还是孩子,还是一个心理不正常的孩子。 他有些缺爱.这是玉荷的判断:“而且拿了这些东西,你以后的日子会好受很多。”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