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又能瞒到几时呢? 待越珒晚上回来。 她暗示道:“你该给正彻定一门亲事,有人管着,他的心才能定下来。” 他与她做了夫妻,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当下应道:“这不难,这几日我就替他物色一个。” “你还应当给四妹也物色一个。” “你不知道她,听讲在学校里就谈了好几个了,学校外头还有几个。” 朱丹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替她辩解道:“或许四妹只是想要多交几个朋友。” “你还替她说话。”越珒笑了笑,他方才话只说了一半,“我也摸不清嘉萱到底是什么心思,听说交往也是当真在交往,只不过一旦分手,便花一元八角在新闻报上将男方的姓名德行恋爱历史登在报纸上头,美名其曰:国男鉴赏。” 朱丹噗嗤笑道:“我就说四妹不是什么孟浪的人,她这也算行善了。” “这行了哪门子善?这分明毁人前程。” “什么前程,指不定是害人的前程呢。” 第一百零四章 自从玉萼去世之后,佣人阿桃便被拨到大少奶奶屋里打杂。 这大少奶奶自然又不能同姨太太相提并论了。 “大少奶奶倒是一点不搭少奶架子。”阿桃同小杏说道,“我有一次听到她哼歌,那嗓子就跟黄鹂鸟似的。” “别忘了人家做少奶奶之前,可是歌星呢,还是咱们大少爷亲自捧红的呢。” “幸好咱们二少爷没娶那位孔小姐,依我看,可不是什么善茬呢,二太太总说相由心生,看面向就能看出许多门道来。” “你看出什么门道来了?”阿桃笑着问。 “嘿,鼻子主财,她那鼻子尖得很,刀似的,迎面把财划破了,不是旺夫相嘞。” 阿桃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得信了七分,手指绕着粗黑的一截辫子道:“你这话的不对,二少爷本就是破财的主,染了烟霞癖,能不费钱么。” 小杏揉了揉鼻头若有所思道:“也是,他自个儿不争气,倒不用别人来祸害他,他自己将自己祸害完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俗语,喝了黄浦江内的水,人人要浑淘淘了。” 两人嗤嗤笑将起来。 陈妈听见了,骂道:“要死唻,背后敢说主人的坏话,再混说,我拿针把你们的嘴巴缝起来。” 小杏吐了吐舌头,学着陈妈的语气,“要死唻,要死唻,是谁老不死的唻。” 陈妈气得从头发丝里抽出一根穿了线的银针,捏着往前戳,做出要缝嘴的架势,吓得小杏拽着阿桃撒腿就跑。 她们抱头鼠窜,听见花园那厢四姨太又在咿呀咿呀开唱。 唱的是牡丹亭。 纵使她们没学过戏,也熏陶会了几句。她们学起杜丽娘的婢女春香的几句念白更是得心应手,丫鬟学丫鬟,照镜子似的。 也不知是谁在一旁拉胡琴,拟着人声,大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荒诞。 “四姨太可真看得开,还有心思唱呢”阿桃躲在树下小声嘀咕道。 小杏道:“不都说戏子无情么,老爷死的那天,也没见她淌几滴泪嘞。” “拉胡琴的是谁,好像从未见过?” “我见过,出殡那天奏风流寡妇的那乐班子中的一个。” “啊,当着尸骨的面就敢勾搭野男人,也不怕伤阴骘!” 二太太虽不怎么出房门,却有小杏这一双眼睛盯着,莫说四姨太蝶仙和拉胡琴的暧昧,就连五少爷和十二姨太的事情也未能瞒得住她。 那日二太太在屋内唪经完毕,恰逢越珒白天在家,待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