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说票戏的事,一只耳朵听娇月说家长里短的琐事。 兴邦同水笙讲爱,水笙就问他什么是爱? 兴邦以指代笔,在水笙手心一笔一划塌着,有几笔刚好与掌纹重合,命运似的。 水笙只觉得手心一阵阵酥痒,连忙抽回手在脸上搓了搓。 兴邦笑道:“你看,飞檐之下,用心交友,这不就是爱吗?” 兴邦笑道:“你看,飞檐之下,用心交友,这不就是爱吗?” 娇月一怔,倒是头一次说这种想法,掠过水笙看向兴邦,觉得他朦朦胧胧的,看不透。兴邦眼珠子一转,迎上了她灼灼的目光,报之以微笑。 什么东西砸在了背上,娇月回过神来,老爷的司的克闪着银光,戳着她的肩膀,冰棍一般刺骨。 她吃了痛,跪在地上凄厉地呻吟。 她猛地抬起头,问:“老爷,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他岂会知晓,他的飞檐之下或许根本没有心。 又或者,他的一颗心下,叠罗汉似的叠满了女人—— 第七十四章 老爷子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他一声令下,手下弟子围在戏院门口逮住赵兴邦,个个揎拳捋袖,手臂上文着刺青,把嘴里吸的正旺的烟头往赵兴邦的鼻孔里插,如此还不够,他们是来帮他投胎重新做人的。 赵兴邦求饶,一个手臂上文了野猪图案的寸头男人从身后抽出一把斧子。 “告诉你,爷以前可是杀猪的,刀法好得不得了,甭害怕。” “兄弟下辈子别再偷鸡摸狗了,不然爷还要砍你!” 斧子一挥,血溅广和梨园门口竖着的水牌和广告画,画上的水笙,不,是虞姬,头戴如意冠,身穿鱼鳞甲,正幽幽地望着他,眼里泣出两行血泪来。 “虞啊, 天将破晓, 看来就是你我分别之日了。” 京胡和月琴奏响,霸王继续唱道: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水笙眼底噙泪,蓄满眼眶,翘起兰花指拭泪。 “大王—— 虞姬跟随大王, 见证了你叱咤风云终身无悔, 今日这宝剑, 我为大王歌舞一回” “有劳了!” “好!好!”戏园子里的吆喝声溢了出来。赵兴邦气息奄奄地张了张嘴,似乎也在替虞姬叫最后一声好。 厢坐里朱丹听得如痴如醉,拉起顾越珒的手揩泪。 “我真是看不得这样的戏,好好的人,为什么要死呢?” 越珒弹去她唇边挂着的一滴泪珠,想了想道:“也不是非要死,只是不愿意苟活。” “我只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越珒揶揄道:“所以你不是虞姬嘛。” 朱丹托着腮思考,一时分辨不出此话是褒义还是贬义。见他好似在笑,皱了皱鼻子,用两只手扒拉眼尾向上一提,整个眼睛斜着吊了起来,飞眼看他,用戏腔酥酥地喊他一声:“大王——” 喊得人骨酥筋麻,他抚着额头,苦涩笑道:“你这恐怕演的不是虞姬吧......” 她松下眼皮疑惑地看着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