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露出细白的皓腕,腕间一只晶莹玉透的琉璃手镯衬得如玉肌肤犹似泛着流光。 他摩挲了一下琉璃手镯,泛凉的指腹似掠过温热肌肤。 顾桑蹙眉,正欲缩回手,顾九卿却道:“我送的镯子,妹妹不离身,妹妹送的发簪,我自也不会离身。” 顾桑抬眼看他,抽手,被他握得更紧,没抽动。 她再抽手,仍是没抽动。 “大姐姐,你这样,我如何替你簪发?” 顾九卿这才松开手:“有劳妹妹。” 顾桑抿着唇,抬手将白玉发簪插在顾九卿头上。 她说不清自己是何心情,当顾九卿说要给她找郎君,她以为自己误解了顾九卿的意图,十余天的车程,她们同吃同住,他并未对她做出过分的暧/昧撩/拨之举,她差点真的以为那些惶惶不安的纠结仿若只是她的错觉。 今日这做派……女主当真是‘贼心’不死。 * 常氏准备了极为丰盛的接风洗尘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能端上桌的都上了桌。 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堪比宫廷盛宴的美味佳肴。 顾桑到达膳堂时,着实被狠狠馋到了。 毕竟,路上风餐露宿的,哪儿有家里整的齐活儿。 幸亏下午克制住少吃零嘴儿,要不然多亏。 城外流民喝稀粥,这里却是山珍海味,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哎呀,她才没有心里负担,该吃吃该喝喝,不吃也会被倒掉浪费,莫不如进她的肚子。 常氏知道顾九卿的忌讳,又见顾桑同顾九卿关系亲近,便将两人安排于一处,且顾九卿旁边留有空位。 “稍等片刻,祖母和母亲马上就到。”常氏道。 顾桑规规矩矩地坐着,虽然内心疯狂想要动著,但没有馋到失仪的地步。 她目不斜视,软声笑道:“合该的,祖母和二伯母是长辈,我们等着便是。” 二房人丁简单,却是四世同堂。 上有健在的老夫人,下有吃奶的重孙子。 顾九卿随意瞥了一眼,在场多是女眷,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二伯父和堂兄似乎没在府上?” 常氏没想到顾九卿主动同她搭话,想到公公和郎君做的生意已是十拿九稳,不是什么秘密,便道:“雍州有个老主顾,以不错的价格买了一批数量不小的粮食,父亲便亲自运送这批粮食去了雍州。老主顾要的粮食数量庞大,就是前两年的陈米也要,父亲又写信回来,让郎君尽快筹措粮食运往雍州,好像是让郎君能筹多少就筹多少,郎君近些时日就忙着筹粮的事宜,忙的都不着家。” 顾桑看了一眼顾九卿,偏头问道:“二伯父运了多少粮食去雍州?” 常氏想了想,不确定道:“数万石?具体数额待郎君回家,问过方知。” 常氏没有经商的头脑,除了她的嫁妆铺子,家里的一切商铺生意都是顾家两父子共同打理,她也就是听顾明崇念叨了几句。 数万石与朝廷下发的五万石救灾粮相差无几,果然财富和粮食都是攥在少数人手里。 顾显武运了粮食去雍州,却未返回,而是写信让顾明崇筹措粮食,本身就很反常。 雍州的形势…… 顾桑意识到不对劲儿,顾九卿自然也想到了:“堂嫂可知朝廷的救济粮也不过五万石而已?顾家的这位老主顾是不是以远高于米市价格购入?如果是的话,待堂兄归家,让他不要急着将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