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真是杠上了。顾九卿一连几天都是教她写《关鸠》,她都写到快要吐了,对每一个字都倒背如流,可顾九卿还是不满意。 世家贵女的字是从小练习的,她这种半道子哪儿那么容易学得好,还是这种难度高的,她就是将顾九卿的字放在纸下临摹,都能写的不伦不类。 以前恨不得天天找理由去昭南院同女主拉近感情,经过几日魔鬼式的练字训练,她是越发抵触去昭南院了。每天都是先去逗逗鹦鹉,或是去找施氏,不拖到最后一刻坚决不去顾九卿那里,她很想问一句,女主,你是魔鬼吗?哪有揪着人练字,还只练关鸠的? 这日,顾桑如常在院中跑了几圈,便去投喂鹦鹉。 她抓起一把坚果仁儿晃了晃,利诱道:“小家伙,说几句吉祥话听听。” 小家伙现今很上道,鸟眼放光,扑腾着翅膀喊着:“三姑娘吉祥,主子如意!” 顾桑眯眼:“再说一句,大姑娘是魔……”鬼吗? “算了,还是不说了。”小家伙鸟嘴没把门的,要是被顾九卿听到,后果很严重。 小家伙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上的果仁儿,尖利着嗓子:“大姑娘是坏女人——” 顾桑:“…….” 她一把捂住鹦鹉的鸟嘴,又心虚地望了眼四周,发现没人听见才放下心来,顾桑黑着脸教训鹦鹉:“哼,教了这么久,还是没长进。” 说着,上手扯了扯鹦鹉的羽毛。 相处久了,鹦鹉大概也觉察出顾桑对它没什么恶意,顶多就是威胁威胁它,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小家伙知道自己的衣食父母生了气,讨好的将鸟头蹭在她手心,看着眼前献媚的小家伙,顾桑什么脾气都没了。 女孩子对软萌又会撒娇的小动物最没免疫力了,顾桑也不例外。 何况还是这么聪明,又会说话的鹦鹉。 她摸了摸鹦鹉的脑袋,摊开手心,将果仁儿全部喂给它:“小家伙,大姐姐可不是坏女人,她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这话属实违心。 “知道啦,知道啦——”小家伙一边啄食,一边回道。 小家伙吃饱喝足,振翅飞到顾桑肩头,低头用鸟嘴理了理自己的羽毛,又飞到旁边的梧桐树上玩耍。小家伙养熟了,也或许是这里好吃好喝供着,即使不拴着它,它也不会飞太远。 顾桑看了一眼在树枝间活蹦乱跳的鹦鹉,心生羡慕,吃饱喝足就没烦恼,还真是快乐自由啊。她准备去施氏那里报个到赖上些时间,如果施氏被她哄的高兴,留她吃午膳就好了,就不必去昭南院面对顾九卿的谆谆鞭策。 秋葵见她出门,上前说道:“姑娘又要去大姑娘处练字吗?” “嗯。” 秋葵心疼道:“姑娘的手指都快磨成茧子了,姑娘以前几时受过这等罪,奴婢虽不认识几个大字,可也知道练字需得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姑娘每次去大姑娘那儿就是大半天,身子怎么吃得消?” 顾桑叹气:“哎,你家姑娘命苦呐。” 话音刚落,她瞥见屋角处端着盆走出来的梅沁,瞬间变了口气:“你家姑娘自小没了娘,爹又不疼,在这个家里就是个小透明,谁还管我教养和学识的问题,如今得母亲看重,大姐姐又悉心教导我写字,让我从中学会了许多做人做事的道理。有大姐姐教我,可比那些沽名钓誉的名师强多了。” 梅沁开口道:“大姑娘的才华在燕京确实有目共睹,奴婢曾见过大姑娘的字,就没见过有几个能比大姑娘写得还好看的。” 顾桑说:“你读过书?” 一般卖身为奴的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没几个能读书识字的。 梅沁点了点头:“嗯,以前家中父母尚在时,读过几年的书,学过一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