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棠长陵嗬嗬怪笑两声,蓦的死盯住荔水遥,“表妹,你也早就知道了?什么时候?何时何地?” 联想到自己此时的下场,棠长陵刹那恍然,突然激动起来,双目赤红充血,“你反算计我?你伙同蒙狗贼将计就计反算计我?你不是爱我吗,是假的,是假的?!” 荔水遥不答,侧眸莞尔,“被反算计的滋味如何?” “啊——”棠长陵撕声大叫,剧烈挣扎,恨不得化身野兽挣脱麻绳扑上来把荔水遥活吃了,“荔水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茶桌上摆着时令鲜果和糕点,蒙炎选了一个红柿子往他嘴里一塞了事。 立时,满堂清净。 原来蒙炎没收住力道,柿子塞嘴,把棠长陵的下颌骨塞脱臼了,口水横流,发不出一点声音。 萧雁回看着棠长陵,垂下眼,道:“我是你生身之母,往后改口,叫我阿娘。” “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没有其他的了吗?” 萧雁回嗤笑,“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向你道歉?不可能,这些年来,虽然你叫着我大姨母,我为你操的心一点也不少,萧锦书以你的名义问我要过的银子、首饰、玩器,乃至于你嫁妆里一半的细软,都是我给的,除了不能让你叫我一声阿娘,我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荔水遥把扯裂的丝帕团成一团,缓缓笑开,“从没指望过,当真相揭开时,高傲如你会向我道歉,我只是、只是真切而真实的明白了,你我母女之间,有缘无分。” “你可以恨我,随你的意便是。” 荔水遥还她一声嗤笑。 棠伯龄震怒,“萧雁回,我要休了你!” 萧雁回从袖袋中掏出一张和离书扔地上,“你敢休我,我就敢告你宠妾灭妻,此时,我一败涂地,无惧无畏,可你还光鲜,我豁出去把你往下扯,你也得受着,倘若你我能安生的和离,我带走我的嫁妆,咱们两个尚能好聚好散。不然,你逼急了我,凭我做你棠氏这三十多年的掌家夫人,我也能活生生咬下你身上一块血肉来。棠伯龄,和离书我来时已经写好了,你只要签字画押,从此后你我各不相干。” “长姐、长姐,我呢,我怎么办?”小萧氏涕泪横流,浑身抖若筛糠。 葛若素这时插话道:“萧融世,你这两个好妹妹混淆别人家族的血脉,这样的大丑事倘若被别人知道,咱们萧家的女孩儿还能嫁得出去吗?你如今还是萧氏族长,手里握着萧氏族谱,今日倘若你不将这两个毒妇除族,我便与你和离!” 萧融世仍处在震惊到傻了的状态,被葛若素掐胳膊掐疼了才蓦的有了反应,“除、除族?这、这如何使得?” 葛若素掐着他胳膊上的肉狠狠一拧,咬牙道:“譬如我们要为显诚娶新妇,打听着新妇的两个姑姑做出了互换孩子,混淆家族血脉的事情,这个儿媳妇你要是不要?” “自然是……”萧融世的脸一下子难看起来。 “你为咱们大孙女想一想,将来她如何嫁人?!还是说,你打算把慧心丫头嫁给贩夫走卒?” “绝无可能!”萧融世说完,蓦的攥紧双拳,眼神复杂的看着大小萧氏,“你们两个、你们……” 不止萧氏有女孩,棠氏也有。 棠伯龄咽下满嘴的血沫子,蓦的闭上眼睛,道:“不是、不是故意换的,只能是抱错的,是抱错的!” 萧雁回顿时仰天大笑,少顷,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道:“一切如我所料,抱错的就很好。除族便除啊,反正我也没儿子,往后余生,我自己快活,活到哪天算哪天。” 小萧氏哭道:“我有啊,我怎么办?” 荔云鹤怒道:“父亲,你说句话啊。” 荔辰旭的嘴唇发颤,怒道:“拿纸笔来,这就写休书,这就写。” 萧雁回见萧锦书竟只会哭,便怒道:“有你哭的时候,现在把你的脑子拿出来用用,我和离能带走嫁妆,你被休弃,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媳,他们能让你带走嫁妆和体己吗?难道指望我接济你不成,休想!” 萧锦书慌了,扯着嗓子尖叫,“我要和离,我要带走我自己的嫁妆和体己,长姐你要帮我。” 萧雁回耷拉下眼皮,整个人早已是坍塌在椅子上,“你看我像不像一尊泥菩萨。” 萧锦书定睛一看,慌的牙齿打颤,转头哭求萧融世,“兄长,我和离后,能在你家里给我划一个院子住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