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而非郎君,道谢一句便接下了帕子。 “表姐。”上官芳菲看着长乐亲近荔水遥,立时便不高兴的道:“她是个不守妇道的,你别被她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别理她。” 长乐在荔水遥身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就问,“你看见她做什么了,就断定她不守妇道?” 上官芳菲斜睨荔水遥,道:“前些日子棠氏开启竹园举办曲水流觞宴,她不要脸,背着蒙镇国抱别的郎君,被蒙镇国逮个正着。” “别的郎君是谁,你嘴里的九郎?你又是怎么和这个九郎相识的?”长乐可不是好糊弄的,当下就追问起来。 上官芳菲红了脸,支支吾吾起来。 长乐“啧啧”两声,嘲笑道:“我再问你,你是亲眼看见她主动抱的那个九郎,还是从那个九郎嘴里听说的?” 上官芳菲的脸更红了,却不敢在长乐面前说谎,“听、听九郎说的,他不会骗我。” “你的脑子被酥酪糊住了不成,那个狗屁的九郎说什么你信什么?说吧,那个九郎是哪家的?” 上官芳菲便去看棠静韫,棠静韫心虚的把脑袋垂的低低的。 “是棠氏家主,集贤殿学士棠伯龄唯一的嫡子,他叫棠长陵,同辈子弟中排行第九。”荔水遥说完,拿了自己的一块干净帕子递给长乐,“想必您就是长乐公主吧,这是我自己绣的一块帕子,还没用过的,我用了您的帕子,不好再还,咱们交换可好?” 长乐展开一看,是一块方方正正的云锦帕,当中绣了一丛幽静的兰草,十分雅致,便含笑收了,掖进了袖袋。 上官芳菲看看自己亲表姐脸上那不值钱的笑,再看看荔水遥那张娇艳楚楚的脸蛋,顿时气道:“表姐,你老毛病又犯了不成!” 长乐轻咳一声,板起脸道:“你是上官家这一辈中身份最贵重的小娘子,自来那些想通过娶你走捷径的浮浪子弟就驱赶不尽,我还当你心中是有数的,怎么就被那个棠九郎钻了空子?我会告诉舅母的。” “别!”上官芳菲一下子急了,连忙过去拉住长乐的手,“表姐,求求你别告我的状,我也只是玩玩罢了。你要是告诉了我阿娘,阿娘会禁我的足的,大好的春光,我可不想被关在院子里枯坐。” 当棠静韫听到上官芳菲说“玩玩”二字时,脸上顿时浮现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即脸色一忽儿涨红一忽儿铁青。 这时独孤十二找了过来,一看见长乐正紧挨着坐在荔水遥身边,状似亲密,立时怒不可遏,“六嫂,就是她打的我,你怎么还和她坐一块?!” “我想和谁坐一块就和谁坐一块,还需你同意不成?”长乐似笑非笑的睨她,“十二,我记得我与你说过,我更喜欢被尊称为公主。” “可你既然嫁给了我六哥,你就是我六嫂,我称呼你为六嫂也没有错,不是吗?”独孤十二仿佛没看见长乐沉下的脸,兀自瞪着荔水遥发狠,“六嫂,你是公主,你替我打她两巴掌,快点!” 长乐笑了一声,嚯然起身,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极为响亮。 独孤十二捂住脸,惊怒的瞪着长乐,“你竟敢打我?我要告诉阿娘!” “去吧。”长乐不以为然。 独孤十二哭道:“你是公主又怎样,我阿娘是你阿家,你嫁入我家三年无子,那日阿娘训你,你还不是站在那里乖乖听着!” 长乐冷了脸,只觉得手又痒了。 荔水遥按下长乐的手,道:“三年无子,可说不好是谁的过错。譬如肥沃的土地,若无好种,也长不出庄稼。” 长乐愕然,随即大笑。 独孤十二和棠静韫到底是未出阁的小娘子,登时都羞红了脸。 上官芳菲瞠目撇嘴,随即冷笑,“独孤十二,我表姐公主之尊下嫁你家,敬重公婆,可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的,她人不怎么样,话说的却合我心意,三年无子,说不得就是你六哥没种。” 独孤十二知道上官芳菲性子泼辣,还是个发起疯来敢动手的,体态又高壮,她一人难敌,憋屈的哭道:“只你有公主表姐,我就没有吗?!” 话落,捂着脸就跑了。 长乐见她跑了,就把她当个屁,浑然不放在心上,反而上下打量荔水遥,笑道:“不曾想,你长的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却也能说出如此粗俗的话来,这小脸长的我一见了就欢喜,这脾性也对我胃口,可会喝酒?不是什么烈酒,就是花果酒。” “会。花香酒里最爱玫瑰味儿的,果子酒里最爱樱桃味儿的,公主这里可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