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火燎的把蒙玉珠赶了出去,鞋底子也不纳了,拉着荔水遥和她同坐一榻,催着她赶紧说。 荔水遥低着头,揪扯着披帛问道:“小姑听到的都和阿家说了,是吗?” 刘氏急的不行,两手比出一对手指勾缠在一起,直接挑明,“大郎真和亲家姨姐那样了?大郎的人品,不能吧,这里头可是有什么误会?你那个三姐说话行事怪大胆的。” 荔水遥一眨眼落下一滴泪,隐忍着道:“阿家,都怪我不好,回门那日,我阿娘瞧见我手腕上的青紫了,就说我端着不会伺候人,就想了个主意,让我三姐借着照顾我的名义住过来,好、好替我……” 说到此处,荔水遥拿帕子蒙住脸,压抑隐忍的哭起来。 刘氏听的心酸,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这是亲娘能说出来的话?能想出来的主意?要是我,看到闺女被伤着了,我提着洗衣棍就能直接打上她婆家的门。” 忽的想到,作孽的正是自家那个猴急的破崽子,自家正是那种的婆家,顿时羞愧的一张老脸通红。 “你这孩子,你就同意了不成?” 荔水遥摇头,哭道:“母亲有命,不敢违逆,母亲也说,都是为了我好。” “为你好个屁。”刘氏气的骂道:“我活到这么大岁数,从来没见过亲闺女嫁人没几日,就上赶着给姑爷再送一个,给亲闺女这么添堵的。” 荔水遥垂泪,满面委屈。 刘氏这会儿对自家大郎的人品也有了崭新的认识,想着,天下乌鸦一般黑,自家的乌鸦也不白,却还是不死心,悄声问道:“你三姐一勾,大郎就顺水推舟了?” 荔水遥摇头,“阿家,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昨夜他两个要去书房幽会的,不知成没成,但应该是有影儿了,我、我不愿意,就想着今日出门往我大姨母家去一趟,我阿娘听大姨母的话,我想求大姨母劝劝我阿娘,让阿娘改主意,把三姐叫回去。” 刘氏皱眉,“你自己做主送客不行吗?” 荔水遥瑟缩了一下身子,“阿娘脾气大,我、我不敢,也怕她闹到咱家来,闹大了,终究是丑事一桩,损了郎主的声望就不好了。” 刘氏欲言又止,想了想,换了一句话道:“那你去吧。” “那、那等郎主回来,阿家要帮我说情。” 刘氏迷糊了,“怎么还要我替你说情,说什么情?” 荔水遥咬咬唇,低声道:“郎主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让我出门。” 刘氏猛的一拍小几,怒道:“你去就是,他要是敢为难你,我拿鞋底子扇他,瞧把他能耐的,官没做几日,官威倒是先对自己媳妇摆起来了,打从我嫁进他们蒙家起,还没受过这等委屈呢,你也不必怕他,当他放屁。去吧,早去早回。” 荔水遥心里一暖,落了泪,“阿家,你真好。” 说的刘氏老脸愧红,“你这孩子,怪实心眼的。去吧去吧。” 荔水遥破涕为笑,行礼后缓步退出。 “多好的孩子。”刘氏目送荔水遥走远,连忙站起来就往外走,她得去田里找他阿耶去,万万没想到啊,她家大郎到底是染上了富贵毛病,娶了媳妇才几天啊,竟就胡搞瞎搞起来,必得让他阿耶狠狠抽他一顿。 . 这次出门,荔水遥带了兰苕服媚和小豌豆,陪嫁的两仆妇两随扈和一个车夫。 荔水遥带着三个侍女坐在马车内,两仆妇坐在车外坐板上,两长随骑马护行。 荔氏和棠氏同在居德坊,镇国公府在永兴坊,中间隔了一座皇城,需绕行大半圈,荔水遥却吩咐,先去东市得胜糕铺买糕。 得胜糕铺是京都最有名的糕点铺子,其中招牌花折鹅糕、水晶龙凤糕、奶酪樱桃总是供不应求,尤其是樱桃上市的时候,每日里铺子门前都大排长队。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