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滚开!” 惨叫声唤醒了一片人,长公主也是花容失色,忙叫晶圆上去拉架。 被几个奴婢拉住手肘的正是全程只站在一处不声不响的别静娴,曹氏虽被出其不意地打了几巴掌,可也不是吃素的,情急之下伸手就扯住了对方的头发。 别氏因为被人禁锢着,对于头皮的疼痛只能生生忍着,就这般还是不躲,就要去不断的扇,可是手肘受制,比起之前的力道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这别夫人已然相当于被压着打了,大把头发被扯落的模样惨不忍睹,实在叫杨灵籁不太忍心,可身边也没什么人,干着急之下,只能自己上手了,急步过去拉住了曹氏的胳膊,使了吃奶的力气往后拖。 “谁抓老娘,松开!” 曹氏正是扯地上头,猛地被制住人都懵了,说话的功夫又被扇了,脸肿的像便利店里要爆的香肠。 这可把一群人都吓坏了,长公主没想着这杨氏竟这般生猛,不由分说就要上去拉架,这时她也意识到刚才只拦住别氏,实在不妥。 这二人哪一个在长公主府受了伤,怕都是各自府上都要闹一闹。 “都还愣着干什么,分开她们啊!” 无从下手的婢女们终于有了主心骨,七八人合力终究是给分了开来,只是该打的都已然打完了。 曹氏的脸已经像个被揉搓的面团看不出形状,手里却抓着连带着血肉的一把头发。 杨灵籁忙了半晌,气喘吁吁,也是心惊,她站在曹氏身后,能明晃晃地看清别夫人揍人时面上的神色,非是解恨,非是怨怼,而是冷漠。 那是怎么一种反应呢,就像是把你浸到寒冬腊月的冰窟窿里都没有那般凉! 她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只会靠肢体语言、靠话中好听来判断对错是非以及高兴与不高兴的怪物! 高兴了可能是冷眼看你,不高兴了可能是骂你,也可能是拼尽全力、不计后果的弄死你! 和曹氏一个阵营的夫人们,哪里还敢在旁边看着,有的围过去看曹氏伤势,有的在长公主面前嘶声讨公道。 “殿下,别氏她就是个疯子,这可是长公主府,大庭广众之下,草菅人命啊!” 而听到这话的别静娴,像是幽灵一眼回头瞅她,那妇人被吓地一抖,越发胆战心惊,刚才为曹氏心急,如今是为自己担忧,语无伦次的控诉。 “殿下,她有病!” “这次是长平侯夫人,那……下次,下次就是我们啊!” “当年,她连……连自己亲姨母都下的去手,何况是我等,殿下,您定是要禀明陛下,严惩别氏!” “……” 长公主控制着场面,有些心力憔悴,这些人一个一个抓住了把柄,就是想在别静娴身上挖出一块肉来,耳边嗡嗡的声音吵的心烦意乱,怒极甩袖。 “全都闭嘴!” “谁再多言,滚出公主府。” 掌权多年的气势不容小觑,整个静亭都默了,连天边不小心飞过的雀鸟都惊的调转了头。 唯独曹氏还要拉着身旁的侍女挡在身前,要死要活地不让旁人看,嘴里骂骂咧咧地全是污言秽语。 “请太医,快去请太医!” 一群人兵荒马乱地去了公主府的侧殿,也幸亏府内本就有太医备着不时之需,二人被扶坐在案几两侧,女医士一左一右就要为人看诊。 谁知曹氏又要闹,“快,让她滚出去,我不与疯子待在一处!” 别氏在一旁巍然不动,像是没听见。 长公主又发了顿脾气,才算是好生看了,只是瞧着这二人,冷着脸,长久没说话。 别氏的毛病日久,曹氏招惹是嘴贱,可是也不能随意殴打朝廷命妇,长平侯爷手里的军权是实实在在的,咸阳侯府却是没根的浮萍,表面上站在中立派,实际却是新帝招揽之人。 这也是为何当时她不能随意去帮别氏出言声讨,只能看似公平的公平。 咸阳侯府的秘密怕是要瞒不住了…… 安平伯夫人是曹氏至交好友,二人向来一丘之貉,今日曹氏在她眼皮子底下受了如此伤,为了这手帕交的情谊,还是为了安平伯府与长平侯府的情分,她都要第一个站出来。 何况二人是真的关系不错。 曹氏还是被一群人遮挡住,可她却是第一个看清的,那张脸是真的惨淡,别氏是真的下了死手! “长公主,到如今地步,您还是要维护别氏吗,她打了朝廷命妇,是陛下都要责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