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没说两句,又哭起来了,这性子倒不像是随了余氏,反倒像是潘姨娘。 见她哭的有些气喘吁吁,杨灵籁走到人身侧在后背心拍打,助她顺气,话语中难得带了些循循善诱的知心大姐姐味道。 “晚娘,莫要杞人忧天,这还未到那种地步呢。” “若是不想嫁,杨府难不成还真叫你给绑了去,便是想绑,也有我在这看着,你既求到我这来了,定是要信我。” 隔着模糊的泪痕,杨晚娘那一刹什么都忘了,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头枕在软软的肚子上,像是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打了几个哭嗝,才勉强将后边说下去。 “四、四姐告诉我,陈公子的、的母亲别夫人是个名动京城的悍妇,当时咸阳侯本是有一位原配的,那位原配夫人姓苟,苟夫人是陈公子母亲的亲姨母。” “那位原配夫人是、是被别夫人生生气死的,本是想邀请外甥女在家中一叙,谁知引狼入室,反倒做了嫁衣,甚至别夫人的母亲也因为这桩丑事过身了。” “那陈府……该就是龙潭虎穴,晚娘身份卑微,若是真入了陈府,怕是此后一生都望不到头,寻死觅活都是平白奢侈。” 可杨灵籁并未因为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而生出几分偏待之心,甚至对于那位陈氏公子愈发感兴趣,一针见血道,“可惜,你又觉得那陈公子是个好心人,故而左右摇摆不定,一方面惧怕未来会遇见的困境,一方面又对陈公子的恩情难以舍弃。” 杨晚娘抖了抖僵硬的身子,从怀中抬首,又伸着胳膊难堪地蹭了蹭杨灵籁落在腰间的手,她知道自己这般犹疑既是生性懦弱,也是异想天开的想像三姐姐一般彻底改变命运,所以更加厌恶自己。 可……,“姐姐,你别……厌我。” 后面两个字像是要被窗外的午阳一同送走,却还是落进了杨灵籁的耳朵。 她耸了耸肩,将人老老实实地按在竹凳上,定睛对上她那左思右顾就不敢瞧人的眸子,无奈道。 “真的想多了,晚娘。” “人之初,性就恶,咱们都活的艰难,你为了那几两活的宽裕的银子去绣坊,是因为你懂得什么叫自己事自己做,靠旁人是永远等不来自己想要的结果的,你没错,所以根本不用指责自己。” “况且一进了我这翠竹园就哭哭啼啼的,像是嫌弃我这院子 ,更像是我欺负了你,传到其他几个多嘴的人那,指不定就成咱们两个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了,你三姐姐虽是不爱面子,可也总不能在自家给郎君丢面子吧,你也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这个苦命人吧。” 一番插科打滚,总算是叫杨晚娘忘了那几一对积攒多日的愁绪,二人相坐品了几口余甘氏,静下心仔细出法子。 杨灵籁左思右想都有一种预感,那位陈氏公子定不简单。 瞧上谁不好,瞧上一个不打眼的杨晚娘,这其中有大大滴问题! 再说,这陈家怎么说也是侯府,都说夫人是悍妇了,为了荣华富贵都敢抢自家人手里的肥水,自己的亲儿子怎么会同意去娶一个庶女了呢。 这别夫人也要打上一个问号。 “晚娘,不如你再拖些时日?” 杨晚娘怔了怔,有些拿不住三姐姐是什么意思。 杨灵籁索性就说明白了点,“你四姐一向不是这般好心的人,她突然告知你这些定是有点不同寻常,待我今日回去打听几日,有了消息后你再做决定,也好过这般草草下决定,错过好情郎。” 情郎? “不不不……”杨晚娘双手齐上,一同拒绝。 “打住!”杨灵籁揉了揉额头,顺着她的意思换了个词,“是未来夫婿,夫婿好吧,我知道你脸皮薄,咱们不纠结这些。” “啊?”乖女娘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心中哭唧唧:三姐姐好生豪放! 盈月在潘氏那耽搁了会儿,紧赶慢赶在备膳前回了来,见屋里已经空了,问道,“姑娘,五小姐呢?” 杨灵籁还在翻着自己那本《牡丹亭》打发日子,闻言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一会儿功夫那读书的精气神就一泻千里了。 “走了,说的我口干舌燥,这五妹妹可真能哭,咱们这院的人是比不过。” 收拾茶盏的盈月有些好笑,姑娘这些日子不知怎么猛地对这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感了兴趣,只是总强逼着自己去看,整个人都蔫蔫的。 “余姨娘性子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