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这空置的大把光阴,她自然不会浪费。等这个案子了结, 虽说陛下有言在先,可毕竟事关皇后, 涉及皇家脸面, 她们能多一个退路便是一个退路。 她坐在了几案边,拿过一张空白宣纸, 提笔便在上面勾画大燕的疆域轮廓。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看花九写的游记小札, 对大燕各州的边线已经是烂熟在心。案子要办, 最好是趁着天子还没回过神来,两人就有多远走多远。 普天之大, 莫非王土。 从临淮出发, 想要走遍整个大燕, 最少都要半年时光……半年……天子怎么都回过神来了, 对上位者而言,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天子那颗顾念昔日情谊的心。 霍桐儿是个极其厌恶赌博的人, 十赌九输的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天子允诺,准许她们二人继续逍遥江湖, 她多半也是不信的。要想金蝉脱壳,就得演一出真的不能再真的戏。 比如, 她想在临淮落脚,“真正”的落脚。 喵! 玳瑁跳到了书案上,舔了□□丫子。 霍桐儿微笑着摸了摸玳瑁的脑袋,带一只玳瑁可以,但是带上这满院的狗子那就有点难了。所以院中那几只狗子,她得先送回辰州,托付苏年。至于珍珠与它的花好月圆,自然要好好带着。 旺财…… 霍桐儿看着它那可怜的模样,想来它必定希望与主人重聚。只望还来得及救回它的小主人,好送它与小主人回去与外公团圆。 这边霍桐儿开始规划后续的退路,那边花九已经到了郊外,寻了个岸边水草茂密处悠然坐下,抛出了鱼竿,开始钓鱼。 自打出城后,她便发现探子一直跟着。爱跟便跟,反正钓鱼本就是个耐心活。不一会儿,鱼儿便咬了钩,花九一钩拉上来,是条青背鲫鱼。 她按住鲫鱼取了钩,便将鲫鱼往鱼篓中一抛,提着鱼篓便往水边走来。她不动声色地拨开水草,瞧见里面熟悉的蛊虫,一边作势安置鱼篓,一边仔细查看可有捕食蛊虫的活物。果不其然,真有一只黄蜂样的虫子正抱着一只蛊虫大快朵颐。 花九暗将衣袖捏住,佯作拂开多余的水草,轻轻一拂,便将那只蛊虫罩在了绣裳里,顺势将鱼篓放稳。 “真不该穿这身出来!”花九故意放话,看着沾湿的长袖,重新卷了卷,将那虫子彻底裹在了衣袖里,再坐回原处,上饵、抛竿。 她这一钓,便钓了整整一下午,盯着她的探子们都看得发了困。花九瞧着暮色将至,便收拾了鱼竿,拿起了鱼篓,粗略地算了算今日的收获,不多不少,烧汤与红烧刚刚够两道菜。她收拾好东西,便折返临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