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选手在群里问要不要约宵夜。 虽然大家是对手,但都是大学生,天南地北的聚在一起,又有共同爱好,关系处得还不错。 祝清禾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太热络,也想安静地休息,便在群里婉拒。 她抱着吉他,赤脚坐在落地窗边,弹着吉他轻轻唱。 小窗半开着,晚风从高空吹进来,带来都市繁华的味道。 祝清禾望着星空和街景,对着风小声说:“妈妈,我唱的歌上电视了,你在上面能听见吗?” “我小的时候,你教我吉他,说你有个愿望是能看见我站在大舞台上唱歌,今天我在京城的大剧院唱啦,妈妈你要高兴哦。” 她怀里抱着母亲留下的吉他,轻柔地抚摸琴身,每一根琴弦的震颤都勾起她成长的回忆。 幼稚园放学,妈妈骑着自行车接她,车龙头上系着一支纸风车。 有一年生日,她请了很多小朋友到家里玩,妈妈握着她的手,教她给大家分蛋糕。 期末考了好成绩,她等爸爸妈妈出差回来带她去游乐园,可是爸爸回来了,妈妈躺在医院冰冷的病床上。 医生说,小妹妹别哭,你妈妈一定会好的。 从那以后,祝清禾才知道医生也会骗人的。 再后来,爸爸和吴阿姨结婚了,有了祝玥,祝清禾不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变成已故前妻留下的拖油瓶,和“你已经长大了要照顾好妹妹”的姐姐。 再也不会有一个温柔的女人推着自行车,在学校门口等她,高高举起她新得的奖状说好棒,带她去街边买一碗小红花装的奶油蛋糕。 再也不会有人能给予她无微不至的温暖—— 手机铃声打断祝清禾的沉思,来电显示是“快递,外卖”。 嗯?她没买东西啊,难道是那几个约宵夜的选手给她买了一份? 祝清禾犹豫了一下,接通电话:“你好?” “祝女士对吗,你的外卖到了,我在酒店大堂门口等你。” 还真是她的外卖。 祝清禾在选手群里发了个谢谢的表情包,拿起房卡下楼。 酒店是比赛主办方天籁娱乐公司安排的大酒店,夜晚大堂里来往的人依旧很多。 祝清禾走到大堂门外,看了一圈没有找到外卖员。 自助外卖柜后面走出一袭人影,提着一只粉色的纸袋走到她面前。 “知予姐姐!” 祝清禾低呼出声,方知予戴着贝雷帽,走近了她才认出来。 方知予提高纸袋给她,宛转蛾眉:“是在找我吗?” 祝清禾接过纸袋:“我刚才接到外卖电话……姐姐帮我拿到啦,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我的?”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