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渊忽而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将“我”这个自称坚持到底吧? 嘉恪打开了豹机关兽的腹门,引陵渊伸手去探,说道:“位置都差不多,左右也移不过两寸。蛇形和鹰形的机关兽,孤没有触碰过也无法预料,但估摸着都会在内腔里。机关兽的修造大同小异,万变不离其宗。” 陵渊见她认真讲授,便也不开玩笑了,顺着她的话说道:“也曾有大臣建言以火攻这些木制的机关兽,但收效甚微。后来从得到的一些机关兽残片上发现这些木材遇火也难焚,却也无法弄明白到底是何原因,只是猜想是否南楚有什么特殊木材,或者制造机关兽的木材上涂有什么奇妙的东西。” 嘉恪微微一笑:“督公这是想试探孤到底知道不知道?” 陵渊笑着摇头:“微臣并无此意,殿下就算知道也不必告诉微臣。” 嘉恪笑而不语,陵渊也并不追问。 两人心里都有些不约而同地想:也许何时,又不知何时,彼此能更坦诚一些…… 走回风华无双宫的路上,嘉恪才发现今夜的陵渊似是精心装扮过,尤其那双靴子崭新得一丝污迹也无,在宫灯的映照下白澄澄得极为显眼。 一想到陵渊为何要如此的原因,嘉恪的唇角就勾了起来,弯出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好看弧度。 一旁的陵渊注意到了这个笑容,自然而然地看着她,含笑问道:“殿下想到什么了?” 嘉恪敛了笑意,故意不甚高兴地看他一眼,说道:“想到还有一种机关兽翻滚起来的模样没让督公试试,颇为遗憾呢。” 陵渊好笑地看她一眼,说道:“殿下记恨微臣的时日有些久啊,不多折腾微臣两回不罢休?也罢,殿下若肯亲手为微臣上药,就由着殿下折腾吧。” 嘉恪不免瞥了一眼他额上那红肿,嗤道:“孤不会伺候人,这话都说厌了,督公是故意装作没听到?” 陵渊一笑:“微臣哪敢要殿下伺候,殿下是故意装作不明白?” 嘉恪并不理会这句话,眼见着已到分岔路口,她便说道:“督公自去吧。” 陵渊:“哪有让殿下独自回宫的道理?微臣送殿下。” 嘉恪轻嗤:“送回去孤也不会给你上药。” 陵渊笑出声,说道:“微臣哪敢强迫殿下。”他微微一叹,像是自嘲似的,“殿下一个人走这么长的路回去,我有些……于心难安。” 又自称“我”了。 嘉恪看他一眼,陵渊只觉得那眼神说不上是要训诫还是要斥责,却觉出两三分无奈和一丝他也不确定的……缱绻。 一丝,真的只有一丝。 可他连这一丝都无法完全确定。 嘉恪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