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现在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她重要。 他也只想守着她。 终于,在九月的一个深夜。 舒知意诞下一女,六斤七两,是她经历了十一个小时的难产煎熬才生下来的宝贝。 那十一个小时,是江栩淮经历过最难捱的时光。 他站在产房门外一动不动,额角的青筋凸起,呼吸很重,肩胛骨扩出的轮廓像是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要被扯断。 朋友们都来医院了,围在他的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和他说话。 江栩淮的状态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紧张”二字来涵盖,更多的是一种害怕和失控。 害怕会失去她,失控于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从不相信神明的人,在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也开始在心底暗暗乞求上天。 求命运眷顾他。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拿拥有的所有去交换,哪怕是他自己。 眼眶发红,视线长久地盯着产房里的那点虚亮。 江栩淮的意志快要濒临悬崖的边界时—— 护士把舒知意和孩子推了出来。 江栩淮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他没看孩子,只顾着关注舒知意的状况。 平常灵动俏皮的女孩已然变得虚弱不堪,发丝黏腻在脸颊两侧,睫毛和眼皮绞在一起,似是很难睁开。 下唇被牙齿咬出很深的血色痕迹,声音微弱无力: “老公。”她很轻地从唇腔里吐出两个音。 “我在。”江栩淮垂在身侧的手臂抬起,他的指腹轻柔地触碰她的下巴,声线因为急促不稳的气息而轻微地颤动, “我在,我一直在。” 得到回应得的刹那,舒知意嘴角忽而往下撇,像是很委屈。 眼角的泪水不断地往下滑落,留下一道淡色的虚线,她边小声啜泣边动了动唇瓣,想说些什么。 江栩淮低头靠近,好听清她的话。 原以为她是想抱怨生产的痛苦又或者是对医院的恐惧,却不曾想她要说的并不是这些。 舒知意说:“我们把所有的爱都给她好不好?” 她眨眨睫毛,雾气顺着潮湿布满了眼眶,绯红的脸颊又添了几分倦色。 “我要她拥有自己的房间,我要她想看蜡笔小新的时候随时可以看到,我要她…… 我要她——” 哽咽溢出了唇腔,情绪的宣泄又在不经意间牵扯到了伤口。 疼痛让她不得不停下。 江栩淮和舒知意的目光相接着,他眼尾抑制不住地泛红,心疼顺着四肢百骸爬满全身:“别说了知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