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太过耀眼,而她却像是蒙上一层灰雾。 任谁看都是两条平行线,有自己的轨道延伸向前,不该有所交集。 他为何偏要拐个弯,向她靠拢。 舒知意不懂,“为什么是我?” 声音不大,却回荡在这个密闭的房间内,显得字字清晰。 她不敢抬眼看对面,埋头静静地等待。明明不该有所期待,但耳膜边阵阵的鼓点声还是在不断地提醒着。 对于这个未知的答案,她其实根本做不到毫不在意。 舒知意在心里无声计数,以缓解空气长久的静谧给她带来的焦躁。 终于,在默数到第十秒时,江栩淮淡然出声。音色低醇,在袅袅茶烟的熏染下,含上稍许清冽的雾气。 “我刚才和你提到有长辈住院,其实是我的祖父,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唯一的亲人,是双亲都不在了吗? 没想到他会如此坦言,舒知意褪去了一些拘束,眉眼重新抬起,带着些许懵懂与他对视。 寻到她的眸光,江栩淮的心募地定了几分。 “他身体近两年愈发不佳,虽说每次都是些小问题,但次数多了无疑也是一种损耗。老人家对我别无他求,只盼着我能早日成家,好让他享享晚年之乐。” 他停顿几秒,“我虽对婚姻没什么太多要求,但也希望结婚的对象至少是个合我眼缘的人。” “舒小姐,我觉得你就很好。” 原来如此。 江栩淮急需一场婚姻,但缺一个合适的对象。 正好听闻舒知意也有同样的需求,细细想来又觉得她匹匹配得上“合适”这个标准。 提议结婚,也是合情合理。 理智告诉舒知意,答应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显然,她再也遇不到比江栩淮条件更好的人了。无论是吴红霞随便扯来的相亲对象,还是她那闭塞的交际圈。 况且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在他的面前总是感到舒展和惬意,这对别人来说很难,他却轻而易举。舒知意此时做的应该是快些同意,而不是不知好歹地犹豫发怔。 但他的最后一句,“很好”两个字让她陷入长久的凝滞之中,迟迟无法回神。 她是个很好的人吗? 也许最近频繁的偶然碰见,让他有了这样的错觉。可舒知意自己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如果只顾着那点私心真的答应了他,大概率他会在之后的接触中慢慢感到后悔,而后想要逃离。 江栩淮是个好人,他不该被这么对待。 思及此,舒知意没再犹豫。 她小幅度摇摇头,弯起唇角却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