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位?”郁景庭立在卫生间门口,语调淡然。 “郁先生!”对方声音略微急促,背景里有着哗哗的雨水声,也听得出他努力缓下语调,“我听说您在荣京?” 郁景庭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腕表,几乎就知道对方是谁了,甚至知道为什么会找到他。 可他只淡淡的一句:“抱歉,阁下的忙,我恐怕帮不了。” 对面男子蹙了眉,“郁先生,只要您肯帮这个忙,日后当牛做马人您差遣!” 郁景庭只是嘴角淡淡的动了一下,“我不做任何与政党直接交锋的生意。” 他也不缺人给自己当牛做马,更不稀罕赚这点钱。 对方是清楚郁景庭私下为人的,眉头更紧,“如果没记错,本组织接过的任务中没少郁先生的,也有您提供的情报……” 郁景庭嘴角似是勾了一下,很淡,显得很无情,“你被前后夹击,难逃升天,威胁我是嫌死得慢?” 就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再救?被宫池奕灭了反而干干净净。 末了,郁景庭想了想,又道:“放了那个姓安的女人。” 他不知道安玖瓷的现状,但她既然给吻安打了电话,必然是被控制了。 挂电话时好心的提醒:“荣京你们是进不来的,如果宫池奕的人失败,我会顺手把你送走。” 不是送出荣京回到本组织,是送去见上帝。 另一边,礼帽男咬着牙挂了电话,一时半会想不出他们这一系列行动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一定是出在于馥儿身上!”一旁的随行恨恨的咬牙。 礼貌男却扯了嘴角,“我就没打算百分百信她,办完事她就得死!” 所以为什么他们安排得井然有序、没有漏洞的行动会一败涂地? 总觉得和郁景庭有关,可他一届文人,除了人脉雄厚,为人谨慎外还有什么? 想不出来,也没时间去想这些。 如果今晚进不了荣京,也没法出境,他们的路就只有一条,便是死也不能交代任何组织信息。 可惜的是,聿峥连死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大概是凌晨一点多,郁景庭依旧在包厢坐着,手里握着红酒,手机响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是一条短讯,只有三个字:“结束了。” 看完他神色似乎没什么变化,仔细看却是放心下来,淡淡的抿了一口酒,看了旁边昏昏欲睡的人。 放下杯子,他才拍了拍吻安的背,“凌晨了,走么?” 吻安浑噩的看了一眼时间,包厢里闷久了都觉得头疼。 转头看了一眼柯锦严。 郁景庭已经温平的声音道:“先把你送回去,再带他去我那儿。” 她点了一下头,拿了自己的手机,还是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皱着眉又放了回去。 之后她几乎记不清怎么回去的,总之一整晚睡得很煎熬,半夜起来了好几次,听着嘈杂的雨声,心里空落落的没个底。 她打过宫池奕的电话,关机。 展北和靳南的也打了,同样关机。 到后半夜,她干脆坐在床头,刷着新闻,那么大的事,至少该有消息的? 可惜,除了大雨造成各个地方交通不便之外,没有更多事件。 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所有他的事,都会让她辗转不得安生,她能做的,就是和他一起经历,每一件都是。 但这次,她算是听了他的,结果成了不眠之夜,和柯锦严喝的那点酒根本不够催眠。 等她接到电话时,已经浑浑噩噩的到了早晨。 白嫂从楼下客厅,匆匆跑到楼梯脚冲楼上的她喊,“太太,电话!好像很急。” 她听到了,因为头疼,按着太阳穴往下走,“谁打来的?” “北云家的大小姐。”白嫂道。 吻安微蹙眉,移步进了客厅,不知道晚晚这么会这么早找她。 电话刚拿起来,她堪堪说了个“晚晚……” 晚晚在那边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你赶紧过来!”末了补充了一句:“医院。” 她愣了一下,不明所以,“怎么了?” 晚晚好像很赶时间,“我就知道肯定没人找过你,宫池奕被送进来了,你赶紧过来,来了再说。” 吻安在原地呆愣了片刻,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之后白嫂只听话筒被扔下,她已经快速上楼,随便换了一套衣服,长发来不及打理,急急忙忙的出门。 她不知道状况,但可以想象。 昨晚没有刷到任何相关新闻,只可能是两个极端,要么没事,要么很严重。 这种事她经历过那么多,却没办法预想到底多严重。 到病房门口,四周都很安静,没有成群等待探视的人,连展北、靳南都不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