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宽约两指。伤口从左肩斜跨到后腰右侧,如同丑陋狰狞的毒虫,凶恶地盘踞在少年单薄的背上。哪怕伤口早已愈合,依旧看得人触目惊心。 根据伤痕的形状,乙骨忧太猜测可能是某种大型猛兽造成的。不过考虑到他们咒术师的职业特殊性,也不排除是遇上了齿爪锋利的凶悍咒灵。或者说,第二种的可能性还更大些。 看着那伤,乙骨忧太欲言又止。想问吧,担心太过冒犯;摁下不提吧,心里又实在惦记。他总是忍不住会去想:这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又到底什么样的危机,竟然让对视线极其敏感的栗山真司在后背留下这样三道伤疤?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乙骨忧太没有注意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啪”地将他的脑袋整个盖住,视线瞬间被黑暗笼罩。 “诶?!”他手忙脚乱地将遮蔽自己视线的东西掀开,一看竟是栗山真司的外套。 等他回过神,栗山真司已经穿好打底衫,走过来将他手上的外套拿走披在肩上。 “……有什么好看的?” 乙骨忧太也想这么问自己来着,嘴唇嗫嚅,最终还是没耐住问:“你背上的伤……” 闻言,栗山真司好似才反应过来似的,扭头往后瞥了一眼——当然,这种角度他自己是看不到什么的,更何况他已经穿上了衣服。这不过是他下意识的举动罢了。 “你说那个啊……”栗山真司沉吟片刻,思索该怎样组织语言。 乙骨忧太却惶恐地以为,自己的提问让搭档感到为难了。会留下那样的伤,当时的经历对当事人来说肯定是苦痛的,绝不会是什么令述说者和倾听者都感到愉快的话题。这样一想,自己仅仅因为有些在意而提问,反倒让栗山真司回忆了痛苦的经历,简直不是太糟糕了吗? 想通这一点,为了补救,乙骨忧太连忙摆手说:“啊这个,其实……不用告诉我也……没关系……” 他说话的声音在那双澄澈金眸的注视下变得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穿好衣服的栗山真司拍拍衣服上粘的灰,坦荡地说:“也没什么,好奇的话就问。本来之前我就说过,会给你解释的。不过在那之前……” 说着,少年再次握起刀。 “领域里还有几只游荡的野生咒灵,得赶紧把他们处理掉,然后回到地面上。现在外面一团乱,新田监督找不到我们应该会很着急。那些问题的答案,之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我也去!” “没关系吗?”栗山真司上下打量他一眼。 “嗯!”乙骨忧太语气坚定地一抹脸,本就脏兮兮的手顿时在脸上留下几道黑乎乎的指印,看起来傻兮兮的,本人却浑然不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