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满迅速会意,她擦干净嘴,一切都学得有模有样。 待一切鸡毛蒜皮总算尘埃落定,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她看着夏小满吃完药,把她安置在客房里,又觉傍晚吹的风怪冷的,自己又换了一件毛衣,转悠着来到了书房。 果然,睡前不工作她睡不着。 按李欣的说法,她得是又疯了,脑子不太正常才是。 沈纪年打着字,听着令人安心的键盘声,感受着总算岁月静好,她要和工作来个旷世奇缘,你诺我诺,永不分离。 沈纪年看着日历,沉重的心情始终充斥着。 小满,总是小满。 或许就是因为是小满,这独特的一天,独特的名字,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了这么多例。 沈纪年突然想起来她好像,今日本来是去拉曲祭奠妈妈的。 那天,是小满。 她还记得,妈妈就是在那天晚上离开的,在满是星空的夜晚,还伴有一丝初夏的闷热,那种迷迷糊糊透不过气的感觉至今都无法忘却。 沈纪年对她妈妈的印象总是美好的。 那是个像神仙一样的存在,给她诉说着四千米之上的传奇与希冀,她会画画,炫丽的颜色描绘着那个名叫拉曲的奇妙。她也会唱歌,沈纪年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妈妈歌声的美好,大抵是清早起来时那第一缕暖阳吧。 或许上天太思念缺席的神仙,她的妈妈在她刚会认几个字的时候就离开了,从妈妈走之后,原本和谐的一家就瞬间翻了天,始终微笑着的和蔼的帅小伙,一眨眼就成了又烦又糙的臭老头。 那天晚上,那个将要离开的帅小伙给了她最后一个温暖的拥抱,单纯的沈纪年还啃着手指,不知道眼前这个身影离去就是一眨眼的事。 一个人的改变,可以快到一朝一夕。 家里瞬间就空旷了许多,也变得格外安静,那以后,家里多了一个老人,他会顶着一满头白发和空杯子碰杯,他会对逆女的梦想指手画脚,暴跳如雷,一个耳光过去,整个屋子都环绕着清脆的声响。 老头跌跌撞撞地走向卧室,在斜射进屋子的夕阳下影子拖的老长。 老头拿着一张泛黄的相纸,泪珠不觉就湿了整个世界,那是一个少女,笑颜如花,抱着一个小鹿,一袭拉曲民族服饰和整个草青背景下显的整个画面无比和谐。 沈纪年记得自从那日过后,老头脸上的皱纹又深了许多。 可还没工作十分钟,自己的书房突然被轻轻敲响。 那边的声音小心翼翼。 “我可以进来吗?” 沈纪年这才被打破了美好,想起来家里有个倒霉孩子,揉着干涩的眼睛过去,刚打开书房门就看见小满抱着枕头一脸无辜地站在那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