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林砚对沈沅如何。她看着沈沅,叹了口气。倒是叫沈沅好生狐疑,“娘,到底怎么了?” “娘问了春分,听说你怀孕至今,姑爷还一直宿在你房里?” “倒也不是。有时师兄忙得晚,怕吵醒我,便宿在书房。” 沈太太双眼一睨,“你知道娘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沈沅瞬间没了声,偏过脸去。 沈太太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慈爱地拢了拢她的鬓发,“娘知道你同姑爷感情好,不愿意。像咱们这样的人家,谁没有个屋里人?偏姑爷房里干净得什么似得。你有孕这么长时间,林家也没提过已算难得。可林家不提,你不能就当没这回事。” 沈沅张了张嘴,“娘!” 语气中尽是委屈求饶之意。沈太太越发心疼,“娘也愿你过得好。可你该明白,世家男子,何人不是三妻四妾?林家清正,你公公也还有两房妾室呢。再看你爹,不也一样。你自己选的,身家性命都在你手里,总比他不知打哪带回来的强。” 见沈沅不说话,沈太太又道:“不过个把妾室,莫非还能翻出天去?便是生有庶子,也得管你叫一声母亲,对你服服帖帖的。你有何可担心?” 沈沅抿了抿唇,低下头去。 沈太太倒也不好说得太过,拍了拍她的手,“其实娘也是怕你惹林家不悦。林家子嗣素来不丰,自然也是愿意瞧见有人给自家开枝散叶的。你们成亲前本该有的教习娘子没有。你有孕还日日占着夫君,你公婆嘴上不说,焉知心里没想法?” “他们不插手,未必不是念着与沈家的情分,也是念着恐塞了人惹你不快,叫你动了胎气。可这芥蒂若是存了下来,往后怕就难消了。家里便是能给你撑腰,那也得是林家理亏在前!总也不能站出来让姑爷这辈子就守着你一个人,不许纳二色吧?” 沈沅但觉一口气堵在胸膛,闷闷地,很不是滋味。 晚间,林砚回府时,沈沅已经归家。她坐在房内,看着八宝阁上满架子林砚送的精巧玩意儿发呆。 将外衣脱了交给红曲,林砚在外室停顿了会儿,见身子暖和了,这才入内。见得这副情形,笑起来,“这是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沈沅强笑摇头,“太过无聊,一时出神罢了。师兄怎地这时候才回来。” “与九爷散了后,本是想去沈府接你的。可出了宁王府便有兵器所的人寻过来,叫我去看看。故而晚归。” 沈沅张了张嘴,犹豫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林砚奇了,“怎么了?” “师兄觉得,春分和红曲怎么样?” 林砚一顿,怔怔看了沈沅好一会儿,见她眼神闪烁,渐渐低下头去,终是确定了她的意思。 “可是母亲或者岳母同你说了什么?”说完,林砚摇头,“你今日才去的沈府,看来自是岳母了。” 沈沅抬起头来,“师兄如此聪明,既然猜到了,必然也知道母亲大约同我说了什么。师兄如何看?” 那眼中有期待,也有坚定。 虽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但林砚几乎敢肯定。倘或他应了,沈沅必不会二话,妥帖帮他张罗。自此后也依旧会做好林家的大奶奶,未来的当家主母,与他相敬如宾。却也只是相敬如宾,别的再不会有了。 不知为何,林砚莫名觉得这场景有些搞笑,但他没敢笑出来。 他一叹,握住沈沅的手,“这种事情往后不要再提了。若是岳母问起,你便说是我自己的意思。至于母亲那边,我也早有说辞。你不必担心。” “春分是你用惯了的。若身份变了,你可还能用得顺手称心?” “至于红曲。或许从前母亲确实有叫她跟了我的意思。可自与你成亲前我拒了以后,此事便算是过了。我对她另有安排。” “阿沅,惟愿此生一双人,白首同心不负离。” 沈沅一震,心神动荡,眼眶湿润。哽咽着应道:“好!” 门内,夫妻二人互诉心事,如胶似漆。门外,红曲端着托盘停顿片刻,悄悄退了出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