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裹着衣服,扭扭捏捏地折回。 长公子斜躺在榻边,枕着双臂,见她进屋,淡淡扫来一眼。 楚萸嘴巴抿得更紧了,委屈巴巴的样子令扶苏挑起一侧眉毛,他似乎想揶揄讥讽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在她行到榻旁时,慢条斯理地屈起两条长腿,给她留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楚萸弯下身子,更加委屈地从床尾,他腾出来的那条窄到堪堪容下两只膝盖的小径爬了进去。 她重重地躺下,扯过一大把被子,将自己严实地裹了起来,只留一个气鼓鼓的背影和短了半截被子给他。 扶苏垂眸,看见她乌发掩映下的雪白脖颈露出来一小截,像是嫩白的藕,散发出清甜香脆的气息。 喉口不易察觉地哽动了一下,他移开目光,慢慢躺了下去。 这回,轮到他口干舌燥了。 这场“冷战”持续了一夜零半天,最终终结于珩儿摔破了膝盖,坐在庭院中央哇哇大哭。 这孩子以往摔了都不哭的,今天倒是反常,跑过去才发现,是手中的小马被磕断了脖子,木屑碎渣血淋淋地挂在断口处,令小家伙心疼不已,嚎啕大哭,就好像真有一匹活生生的马被折断了脖子。 楚萸心疼地将他抱起来,他手里还紧紧抓着小马的残躯,哭得越发厉害了,嘴里还念叨着他给马儿起的名字。 “不哭不哭,珩儿乖,不哭,阿母一会儿再给你买一只——”楚萸一边安抚,一边抱着他往屋里走。 很快,住家的医工便提着小药箱跑过来。 伤口无碍,只是小孩子常见的磕破一层皮,薄薄敷了一层药膏便完事。 医工离开时,与从外面归来的长公子擦身而过,他已从仆人那里得知了情况,踱步到妻儿身旁,将手掌摁在了持续输出哭声的小宝宝头上。 珩儿哭声骤降,不知是因为怕阿父,还是因为阿父的手掌太温暖太可靠,为他驱散了委屈。 楚萸气咻咻地戳了下他的脸蛋。小小年纪就会看人下菜碟了,也不想想是谁豁了老命把你从身体里挤出来的—— 可一见到他腮边的泪痕,顿时又心疼得不得了,连忙埋头狠亲了两口。 “我的小马……”他朝着阿父挥舞着木雕,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因为委屈,两腮像苹果一样鼓着,“我的小马死了——” 长公子在他们身边蹲下,瞄了楚萸一眼,抬起手臂将珩儿从她怀里接了过来。。 两人仍在冷战中,自昨夜的突发事件后,一句话也没说。 “怎么会呢?”他直起身,将儿子在怀里颠了颠,“小马还好好活着呢,只不过不在这里面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