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摇头,被唬得语无伦次,“大家、大家都这么穿——” “哦?”他嗤笑,剑尖下移,卡在襦裙抹胸的边沿,只要稍稍往下一划,她顷刻间便会衣不蔽体。 她怕得喘不过气,胸口剧烈起伏,越发波涛汹涌起来。 她为什么要和他解释这么多?她——为什么要怕他? 兴许是因为被带过来的方式吧,像个被捕获的猎物,或者被俘虏的战利品…… 他的目光冷彻地落在她胸口,眉心紧紧蹙起,仿佛极度气愤。 忽然他剑尖向上一飞,挑起她勉强搭在一侧肩膀上的外袍。 “那这个,也是人人都穿的吗?”他森然质问道,嗓音可怖。 剑刃旋转,尖锐的裂帛声响起,一大片衣袍被割断,如树叶般飘落在地上。 楚萸大惊,下意识看去,竟发现那片衣料是赤红色的,且有些眼熟…… 不对啊,她今天穿的分明是水青色的曲裾,怎么变成了大红色,就好像—— 她猛地一怔,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扭身去看,发现半披半垂在自己身上的,居然是明日大婚时的礼袍—— 啊,这—— 下巴再次被捏住,他俯身凑向她的脸,面容森寒至极,一字一句,几乎是威胁般地再度重复道: “你会后悔的,芈瑶。” 接着,她看见他抬起血迹斑斑的青铜长剑,剑尖指向她的喉咙,猛然刺来—— “啊啊啊啊——”她惊声尖叫起来。 “芈瑶、芈瑶?”景暄的声音自身旁响起,楚萸倏地睁开眼睛。 落入瞳孔中的,是熟悉的棚顶和床幔。 景暄坐在她榻边,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原来竟是一场梦。 太糟糕了。 她抬手捂住额头,周身仍缭绕着恐惧的余韵。 “做恶梦了吗?”景暄眉头轻蹙,问道,声音里有关切,但更多的还是猜疑。 “嗯,梦见被长着三个头的蛇怪追赶。”她勉强挤出微笑,转头望向他道。 今天是他们大婚的日子,她不想惹他不高兴。 景暄一愣,唇边慢慢泛起笑意,在她脸颊上捏了捏:“你总是爱梦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若是没睡好,就再多睡会儿吧,暂时没什么需要你的地方。” 他说道,站起身,唤来秀荷,吩咐道:“夫人身体不舒服,你去找许老先生过来把把脉。” 秀荷诺诺离去,景暄回身看着楚萸,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迟迟没有开口。 “你放心吧,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不会让你在外人面前丢脸。”楚萸放下手臂,侧过头,微笑道,“夫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