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她这脾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她已经容忍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沈临安如今这般,实在是叫她失望。即便只是就事论事,他这样的处理,本也没有半分公正可言。她不过说出了事实,他竟然还一脸生气的模样。 放了碗筷,夏初瑶也不愿与他再说,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里?”这会儿已经入夜,见她出去,沈临安下意识地起身来追。 “放心吧,父亲下令说今晚所有人都不准出府,我不过是想去看看阿城罢了。”见他跟上来,夏初瑶只当他是怕自己回尚书府去闹事,淡淡说了一句,侧身躲开他,往秋水阁去。 “要属下跟去看看吗?”屋外的御风与沈临安一起看着快步走远的夏初瑶,眼见自家主子只静静望着,抿唇不语,便开口问到。 “算了,他们师徒叙话,外人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御风的话将沈临安的神思拽了回来,他轻叹了一口气,“池光他们到了?” “他们已经在故洗城安置好了,还要让他们按安排行事吗?” “也该叫他们先试试身手了,你马上去将今日府里的事情告诉池光,他自会明白该怎么做。”扫了一眼笼在夜色下的高墙和楼宇,沈临安轻声吩咐,“让他们多加小心,记得留下活口。” 151心存死志 “师傅的意思,即便是她承认了此事是她所为,最坏的结果也只是挨一顿打?”秋水阁里,阿城看着斜靠在软榻上的夏初瑶,有些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 他昨日送了黛绿回府,发现夏初瑶他们都在观花苑之后,又悄悄离开了落松苑,今日午后才回来。他不想让突然过来的夏初瑶怀疑自己的去向,这会儿便坐在桌旁陪她说话。 “虽然害死了一个孩子,可是毕竟是未出世的,比起二嫂来,沈家更重视她那个公主的身份。何况,骊阳公主还口口声声说不是她做的。”看着头顶漆红的房梁,夏初瑶闷声叹气。 若是换做她呢? 虽然夏崇德是刑部尚书,可是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女儿,遇到这样的事情,想来也只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为何镇国公要将那两个婢女送去严加看守?他真觉得有人会派人来杀两个婢女,就为了让那公主免去一顿家法?”虽然这个镇国公府里,唯一能让阿城感兴趣的大概只有沈临渊的命,可是沈国公今晚的举动,的确叫人有些想不明白。 “若是骊阳定罪,即便是皇室和沈家不声张,可她在沈家的地位将一落千丈,徐家势必会知道消息,那个时候,沈临寒和徐家都会和二皇子有嫌隙。”夏初瑶皱眉想了想,这般说道。 沈临寒现在虽然只是吏部侍郎,可吏部尚书已经年迈,吏部许多事情都是沈临寒在处理,若无此事,不出两年,沈临寒升任吏部尚书,褚云景便可手握整个吏部。 “那么,杀了指证她的婢女,就不会让公主定罪了?”阿城托腮问了一句,便见原本躺在软榻上的人蓦然坐直了身子 “将琥珀送到白楼,是因为沈国公知道,今晚要闯楼杀人的,不只是骊阳公主的人。”琥珀若是不死,明日有琥珀的证词和徐静的话,骊阳公主难逃此罪。可眼下若是琥珀死了,决定骊阳公主命运的,便是琥珀到底死在谁的手里,又会在死前留下什么样的证据? 如果是骊阳公主或者靖安王,会让琥珀的死看起来是因为畏罪,或许还会留下诸如徐静自己落水的证词,来帮骊阳开脱。可若是其他人动手再嫁祸到骊阳身上的话,这就是命案了。 琥珀不是普通的婢女,是沈临渊的通房丫头,今日太子虽然没有插手此事,可若是明日琥珀死了,即便是沈国公包庇,太子也不会让此事就这么了了,到时候呈递大理寺,骊阳犯的是杀人的大罪,这么大好的,打压钟贵妃和褚云景的机会,太子怎么会放过? “今天知道琥珀在白楼的,只有屋里的人,若是琥珀死了,只看明日的结果,是谁动的手,便一目了然了。”仿佛想到了什么,夏初瑶猛然站了起来,要往屋外去,“今晚府上戒严,你乖乖留在这里,不准出去,尤其不准给晋王府递消息。” “你去哪里?”阿城起身拉住了她。 “过来之前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三爷,只是忘了说沈国公离去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夏初瑶扬手挣脱了他,丢下一句解释,匆匆往主屋跑去。 虽然沈临安不曾与她说起,可是她还是能隐约察觉到这段时间,沈临安在做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