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抬眼看了一眼一旁早已见怪不怪,神色淡然的两个婢女,沈临安取了案上的私印,盖好之后,唤了拂衣将字送去装裱,“夫人若是喜欢,这幅字便送给夫人吧。” 等得夏初瑶欢喜的应了,沈临安拿了韩参商的拜帖,让黛绿,沉碧替他更衣。 “三爷要去赴韩大人的约吗?”与他一起回了主屋,看着沉碧替他挑选衣服,夏初瑶问道。 “他多次相邀,我总归得让他安心才好。”想来韩参商也是真怕他因着礼部侍郎这件事情生蹊,断了这同窗情谊,他这几日早早归家不愿外出,本也是想确认夏初瑶是否真的已经安好。 毕竟当日在猎苑,他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回来便昏迷不醒,只言片语未留,昏迷的原因也半分踪迹难寻。那七日对他来说太过难捱,他是真怕她再出半点状况。 “今晚只怕要晚些回来,你不用等我了,早些休息。”轻声嘱咐了一句,却叫替他整理衣襟的手一抖,沈临安忙垂目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三爷带着御风一起去吧,若是酒醉,有他在也好有照顾几分。”稳住自己的心绪,夏初瑶继续手上的动作,替他系好了玉佩,转头去唤御风过来,并不敢抬头看沈临安。 前几日她去几个铺子收了当月的账,凑了几十两银子,还买了马匹,从佟掌柜那里拿了几张采买单子,回来又以这几张单子做依据,从管事那里取了沈府的文牒,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寻得,不过是个离开的时机。 她一直盼着能早些走,快点去确认父侯和娘亲是否安好,快点去弄清楚穆玄青所言,凤瑶军所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眼下机会来了,她心中竟是有几分不舍和害怕了。 “真的没事?要不,我请韩兄改天再聚,今日便留下来陪你。”跟了两步,看着唤了御风进来的夏初瑶,沈临安俊眉轻蹙,不知为何,瞧着她这般模样,竟是觉得有几分惶惶。 “韩大人都来了几次了,三爷还是不要让他再等了。我真的没事,你们快去吧。”夏初瑶却是扯了几分笑,转身将他往外推,劝他宽心。 她明白,自己心中既然有了犹豫,便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她只怕越等,自己越发不舍得走了。 她这般执意让他去,沈临安倒也不好说什么,嘱咐了她早些休息后,便带着御风去找韩参商了。 此际日头偏西,都还未到晚膳时分,夏初瑶望着两人出了月门,远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 沈临安走了,她也该准备动身了。 转身时,瞧见匆匆朝她过来的拂衣,见着她手里要送去装裱的字,夏初瑶将她叫住。 “这个先给我吧,正好明日我要去西渚画行看看,到时候一并带过去裱了就好。”伸手接了拂衣手中的宣纸,他既然说要送给她,便让她带走,也算留作念想吧。 听她这般说,拂衣也不疑,点头应了,又领了她的话,替她出府跑腿去了。 展开宣纸,目光落在最后两句: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深吸了一口气,将宣纸折好,收入怀中。 落松苑本就人少,如今御风也不在,一盏迷魂香,暮色四合的时候,几个婢子已是倒在主屋里,睡得昏沉。 夏初瑶收拾了细软,并未自正门出,而是借着书房外的梧桐,准备翻墙而过。 这半年多来,这具身子已经比当初好了许多,攀到墙头,夏初瑶忍不住回望,目光落在树上那个沈临安让御风扎的秋千上,心绪几多起伏。 她不知自己此行所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自己会有什么样的遭遇。 心中独有一念,却是半分都没有动摇过:若是事后还能活着,不管身在何处,必当自远而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