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次来望都除了寻访诸葛松阳,那夏棠还是来清沈氏农庄的账目的。”略想了片刻,穆玄青抬眼吩咐,“你明日去瞧瞧池暝,叫他将今日所遇告诉你,顺便让夜枭他们好生查查这行刺之事,从沈氏农庄开始查。” “殿下觉得,这一次的刺杀,跟那沈三夫人来清账有关?” “不过是有这一种可能罢了,沈家位高权重,名下商铺庄园必然富庶,原本只需得每年带着账目到故洗城对账清账,如今突然有主子下来查,这账目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有人心急趁机买凶杀人也说不定。” 穆玄青叹了口气,这也只是他的猜测,毕竟那闹得沸沸扬扬的玉檀院纵火案大理寺查了那么久都还未告破,这些杀手,也有可能是上次未得手,如今又寻到机会跟过来的。 若是这般,他倒是想感叹一下这沈三夫人真是命好,每次遇刺都正好得人相助,逢凶化吉。 “没几日便是年节了,将墨羽的人都叫回来,先将此事查清楚。”穆玄青抿唇,做此决定。 望舒张了张嘴,最终也未将心头压着的那个问题问出来,只是应了一声是,瞧着时候也不早了,便收拾妥当,退了出去。 屋外繁星朗月,望舒在院里打了一个呼哨,等盘旋在近处的信鸽落到自己肩上,这才提了灯笼,往旁边的书房走去。 这次带着墨羽的人过来,本是听说诸葛先生要到望都,这位先生这些年行踪不定,他们先前找了许久,终于抓住了机会,却不想,眼瞧着老先生这两日就该到了,殿下却突然要叫墨羽的人全数去查沈家农庄。 先前因着素心姑娘的情报,他们都觉得这个沈三夫人有些可疑,所以才会费此周折,想要设计探查一二,若是要他说,素心姑娘的身份容不得半点暴露,这可疑的沈三夫人若是真的遇刺身亡,不是给他们省了许多事? 偏偏自家殿下倒好,什么都没探查出来,让池暝落得一身伤不说,这会儿还要倾力帮她追查凶手,大有护她平安之意。他总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明白,殿下所为,到底是有何用意? 在南山遇到刺客之事,为了不让沈临安查出端倪,怀疑穆玄青,夏初瑶只能按下不提。不过一想起那日池暝所遇,她便不能安心。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先前玉檀院放火之人的同伙,这次行刺不成,只怕还会有所动静。 为着自己的小命着想,这两日夏初瑶天天待在别院里,不仅时时将御风带在身边,连练剑都比之前勤奋了几分。 给卓老伯准备的礼物这几日终于陆陆续续配齐,因着今儿夏初瑶要与沈临安一起去农庄拜会卓老伯,两人起了个大早,梳洗整顿,早膳之后便出了门。 农庄在望都镇外,倚着百顷良田,庄园里已是披红挂彩,一副喜庆的模样。 卓老伯已过天命之年,锦衣华帽,一身打扮华贵富态,颇为喜庆。一早听说他们要来,便带了农庄里的大大小小,出门迎接。 这卓老伯在沈朔年轻时候对他有过一饭之恩,沈朔脱险回帝都之后,感念在怀,将他与他的妻女接到了沈府,之后还将沈家收益最好的农庄交给他打理,还每年分他两成分红。 沈临安这也是第一次来,往年他不愿走这些关系,沈朔也都随他。本以为初次见面会有些生疏,却不想卓老伯见到他,倒是十分热情。 “十多年没见着三公子,如今都是成了亲的大人了,三夫人这般漂亮端庄,雪郡主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了吧。”卓老伯抬手理了理一把白须,目光从沈临安身上移到夏初瑶身上,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 “卓伯伯从前见过我娘?” “镇国公没有告诉三公子,卓老头我本是沧州人?当初雪郡主生三公子的时候难产,还是我家那口子带了沧州的偏方进了产房,保了三公子和雪郡主母子平安。”说起过往,卓老伯颇有几分感慨,“只是可惜啦,老婆子前两年下去伺候雪郡主了,留了我这个老头子在这世上,今日能见着三公子,也算没有遗憾啦!” “临安竟是不知此事,现在这里谢过卓伯伯和伯母当年的恩情了。”沈临安拱手,朝着卓老伯作了个礼。 许多年没听到府里的人提起他娘亲了,自从东晋王出事之后,雪郡主和沧州,就成了镇国公府的禁忌。 且不论那权倾沧州的东晋王是否真的贪污受贿,还留了那么明显的证据叫人抓住。出事之时,他的娘亲早就离开了人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