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的视线顺着酣眠的雄虫的脸蛋和五官一寸寸描摹,秀眉纤睫都如雪一般洁白,挺翘的鼻梁下是微红的唇瓣,雄虫的睡相很好,昨夜是这么怀抱着入睡,到了早晨还一动不动,就连唇瓣都紧紧贴合在一起,只有紧挨着他的兰诺德能感受到时不时扑洒在他脸颊上的鼻息。 这就是他的雄主,他唯一的雄主。 即便从未说过一句喜欢和爱,兰诺德也能深切地感受到伊斯梅尔如今的温顺,不似从前那样亮出锋利爪牙的猫儿了。他贪恋着此刻的温馨,不免伸出手蹭了蹭伊斯梅尔的脸颊——滑腻腻的,好像那玉石,却又柔软得让虫爱不释手。 被蹭痒的雄虫倒也没醒,只是在枕头里蹭了蹭脑袋躲开了手指,继续睡觉。 兰诺德想想也是,平日里这个点伊斯梅尔是肯定还没起床的,更何况昨夜——虽然没有过度运动,但在之后他们却都没有睡着,半夜就躺在那床上聊了半宿的话。 从一开始自己的小心翼翼,到之后好奇的追问,伊斯梅尔知无不言地将一切都告诉了他,也帮他理顺了那些混乱不清的记忆。他那时才明白原来自己担心的一切都是可笑的想象,他和伊斯梅尔根本没有什么前世仇恨这么狗血的东西,反倒是同病相怜的家伙。 都是被那所谓的“旧系统”摧残的可怜虫。 虽然昨夜伊斯梅尔谈起这些事时已然是不在意的模样,但兰诺德却能察觉到伊斯梅尔的状态并不好,说着说着那双眼睛就黯然了下去,唇角的弧度也默然消失。即便再怎样表现出不在乎,那些伤害过他的记忆依旧是一把触之即痛的利刃。 不然伊斯梅尔也不会患上先前那样严重的精神疾病。 “如果……我没有成为异常数据,没有擅自那样关心您,爱上您,没有让您违抗系统的命令而一次又一次轮回,就不会——” 兰诺德想起来自己昨晚愚蠢的自责。 只是那自责还没完便已经被雄虫打断,伊斯梅尔告诉他就算没有当时的他,自己迟早也会因为难以承受而反抗,到最后还是一样的结局,唯一会改变的只是他们俩不再相遇。 那之后,兰诺德便没再询问这方面的事情,他看出伊斯梅尔的情绪不好,也许对于雄主来说要忘却这些痛苦的过往还需要很长时间,于是他改换了问题,他问了许多伊斯梅尔喜欢的东西。 包括吃食、爱好、喜欢的花卉和植物,以及各种感兴趣的地方,不论是在蓝星还是巨行星的东西,只要有可能,他都会为伊斯梅尔找来。他想,如果用能用美好的记忆覆盖掉这些也是好的,只要能让笑容留在伊斯梅尔的脸上,这一切都值得。 伊斯梅尔也一样一样数着告诉他了。 以往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