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身宽松的装扮,倒显得没有那么肃穆了,而那双狭长的眼也因神态而显得温和。 “您醒了。” 说着,便迈步将一旁的地垫移到了床边,供人下床踩在柔软的绒毛里。他本不该亲自做这些事情的,甚至连伊斯梅尔自己都感觉古怪,但也确实是伊斯梅尔自己不允许任何仆从进入他的寝室。 兰诺德站的近,很快就看到了伊斯梅尔手上的针口。但最终只是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请医生来为伊斯梅尔续针,反倒是不止从哪个口袋里掏出创口贴来哄道: “先把血止住吧?” 伊斯梅尔坐在床上,听到这话微微偏头看向兰诺德。心里想着这人就这么纵容么? 他没有回应,兰诺德便自行上前,屈膝半跪在人腿边牵起人方才拔了针的那只手,苍白的手背上已经鲜红一片,血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飘到鼻尖。 对于虫族来说,血的确不难闻,更别说这是古血脉种的血。 兰诺德见伊斯梅尔没有反抗的动作,便慢慢低下头,蜻蜓点水一般吻过人手背带血的地方,将其上的鲜血舐去,才用创口贴将那伤口贴好。 伊斯梅尔指尖一动,慢慢从人手中抽出手掌,淡声道:“下次别把口水留在我的手上。” 兰诺德从善如流地应下,倒让伊斯梅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既然现在被各方监视着,也不能做些什么。那还不如让自己好过一些呢。从早晨去参加宴会到现在,伊斯梅尔还滴水未进,现下也饿得慌。 “查尔斯。”伊斯梅尔扬声将自己的管事唤了进来,准备让人去准备些吃的来,即便这个世界的食物向来不合自己的胃口。 早已在门外待命的查尔斯轻轻推开门快步来到两人面前,朝伊斯梅尔躬身道:“殿下。” “我饿了,吩咐人去准备些吃的吧。” “是。”查尔斯得令后很快退下,他素来不会多管闲事,也从不忤逆伊斯梅尔的命令,这让他得以在伊斯梅尔身边服侍长达两年。先前的那些管事,不是被伊斯梅尔直接轰出去,就是被人吩咐去了别的地方,虽说是轰出去或调任,但下场他们这些仆从都有目共睹。 近身服侍过这位身份地位极高的雄虫,就算是被遗弃也别想活着离开。 管事离开,房间内又成了两人独处。伊斯梅尔觉得不舒服,兰诺德却是泰然自若得很,就这么站在离他两三步路的地方,眼神直直地落在他身上,竟也看不腻似的。 伊斯梅尔没看到自己的鞋袜在哪,身上的衣物也不知道是谁换过的。 正想着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亲自给他换衣服,便听到身旁一直沉默的人发出轻笑,即便声音很快消散,也一点不漏地让伊斯梅尔听了个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