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里的缰绳,到底没再一股劲儿的赶车,颠簸平缓下来,小崽子们还不大乐意,朗儿板着脸像夫子一样训斥了两句他们才安分下来。 临到了家门口,邢南反而是不着急了,把小崽子们抱下车后卸下盆盆罐罐又把牛车牵去后头卸了车厢给牛喂食喂水。 邢阿娘好一会儿都没见邢南来前院,心里正纳闷,路上赶的还挺急,这会儿又不见人影了。 在后院井口边清洗罐子的裴玖也等着呢!出门前邢南的话只说了一半,等他回来,然后呢? 洗一会儿罐子裴玖就抬头朝巷口的木门看一眼,这么久咋还不过来?他在牲畜棚子那点数不成? 等的裴玖都不耐烦了,他给罐子过了一遍清水提了放在一边晾干,起身往围兜上擦干手上的水珠,轻哼一声瘪着嘴往前院走去。 “吱呀” 身后木门被人推开,他转头不转身,跨进来的高大汉子看到他咧嘴就笑,一只手还藏在身后。 邢南一副憨傻的样子让裴玖心里那点不耐烦没了踪影,嘴角微微上勾,又被他强压的下垂,继续瘪嘴幽幽的盯着人看。 反着着头用这样的眼神看人还挺吓人的,得亏是白天,这要是晚上,能给人吓晕去过。 “看。”邢南大步走近一只手把裴玖掰的站正,随后变戏法一样,藏在身后的那只大手拿着一束开的正艳丽的野花怼到他脸前。 各色野花,长短不一的被拢成一束,红的、黄的、粉的、白的...... 说实话真是怪丑的。 裴玖憋着笑从他手里拿过花束,“丑死了,好好的花都让你给糟蹋了。” 裴玖眼里盛着一汪笑意,邢南巴巴的瞅着人傻笑,又从怀里掏出一根玉簪子,光滑的白玉点缀着青色的纹路,簪子一头雕刻成紧促的祥云,玉簪成色算不上好,素净精巧的样式却让裴玖极为喜爱。 他起手接过玉簪,指腹摩挲着纹路,不自觉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见他喜爱,邢南放下心来,低声告饶:“那日是我不对,不该惹恼你,都这么多日了,玖哥儿,你就原谅我吧!嗯?” 裴玖轻笑一声,“你哪来的银子买玉簪?这玉簪看着可不便宜。” “嘿嘿,一两八钱。” 好家伙,就这么一根簪子花了近二两银子,裴玖心口抽抽的疼,却又喜爱的紧,对着眼前的傻子更是说不出抱怨的话。 “也太贵了,都赶上乐哥儿一半的束脩了。”他瘪着嘴嘟囔,心疼的紧。 随即才反应过来,这人还没告诉他银子哪来的,“你哪来这么多银子?咱们的银子都在我这收着,你问宝根借的?”裴玖想想也不对,纪净月管着银子,赵宝根手里顶天了也就二三十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