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故意说得有些暧昧的,因为有时候异性之间的“撩”会让沟通变得更有效。 张文华把马小霞送回广电大厦,因为无事可做便停在路边吸支烟,继续琢磨晚上该使用什么话术突破马小霞的防线,这边还没有明确思路,那边马小霞的车却从后院开出来,匆匆离开了。 前后五分钟不到,肯定不是工作上的变化。张文华觉得马小霞刚刚说的“赶稿子”是个谎言,偷偷跟上。 结果马小霞出了城,直奔烽火台镇方向,最后拐进石头岭村王逍遥家所在的那个自然屯。 至此,张文华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马小霞撒谎的目的是想去王逍遥家看一看那四十万有没有到位,然后决定晚上要不要跟他摊牌——勒索是她一个人干的,没办法打电话问王逍遥的父母有没有收到钱,只能亲眼去看一看。 如此看来,木讷的性格才是马小霞的本性,碎光的精明不过是她为了做好这件事给自己打造的面具,就像她进行采访时,只有把自己调整到精干的状态,才能做出想要的节目效果。 这世界啊,人人都是伪装的高手。张文华感叹着,提前一步返回三道河,等待马小霞的电话。 六点钟,两人在一家店面不大但是顾客很多的烧烤店见面,马小霞换了一身更女性的衣服,化了淡妆——之前几次见面她基本都是素颜,衣着也规规矩矩,但说实话,她即便认真打扮也算不上美女。 眼下这件衣服领子很大,露出锁骨,张文华刚一坐下就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银链,下面坠着的东西掩进衣领。张文华觉得那很像他的长命锁,猜想这是马小霞在王逍遥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故意露出来提醒他的。 这样距离打开窗户说亮话就只剩下一层窗户纸了。张文华明知故问稿子写得怎么样,马小霞也糊涂地回答:“公文稿子千篇一律,就是排列组合,永远都是那样。” 张文华打开一瓶饮料,给马小霞倒了一杯,说:“你也好像不 太喜欢喝酒,咱们就以水代酒吧,你和我都是玉竹跟逍遥的好朋友,所以我们应该也算得上好朋友,我觉得好朋友之间就应该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你觉得呢?” 一边说着,张文华一边直视着马小霞的眼睛,主动把自己的心思暴露给她,期待她能承认自己就是碎光。 他能理解马小霞得知李萱源的遭遇以及王逍遥的死讯时内心受到的巨大冲击,很同情她,希望自己能用钱帮助到她,哪怕是长期的都没问题,只要她明确表示愿意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并且把所有物证交给他。 然而,马小霞似乎读懂了这眼神里的意思,又似乎没读懂,只是撞了一下杯,回答说:“我觉得也是。”然后喝下饮料,久久没再看张文华一眼。 这他妈什么人啊?张文华挠挠脑袋,扫了一眼马小霞的领口,马小霞下意识把衣领整理了一下。 那天那顿烧烤是张文华吃得最憋屈的一顿饭,他仿佛化身李玉竹,不断东拉西扯,在各种话题中暗示马小霞自己非常想开诚布公地谈判,马小霞却依旧用琢磨的眼神看着他,一会儿像肯定了自己的某种想法,一会儿又自我怀疑。 两个小时,张文华黔驴技穷,对马小霞说:“我吃饱了,如果你没什么事想说的话,我就送你回家。”马小霞点点头,抢在张文华前头去付账。 上车之前,张文华有些侥幸地想可能马小霞比较谨慎,刚刚烧烤摊人太多,怕走漏风声,所以故意把车开得很慢,等待马小霞在这私密的空间里开口。 马小霞依旧没有敞开心扉的意思,只是问了一句,“你开车一直都是这么谨慎吗?” 张文华道:“想多跟你待一会儿,万一你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呢……” 马小霞租住在县城边缘一个新开发的小区,路途不算短,但漫长的时间只换来马小霞的慌张不安,并未换来坦白,张文华有种一套套组合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车停在小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