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殉葬? 想到这层,应落逢猛地抓住闻丹歌的手,手心俨然冒出一层薄汗。虽然已经在昨天见识过芈信翻脸不认人的面孔,但如今听见他轻描淡写揭过贵妃的死因,心中震惊更甚。 闻丹歌同样感到疑惑。这样有城府的人,怎么会被莫惊春骗得吃干抹净?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便问了出来:“不知国师可曾听说过,莫惊春莫宗主?” 闻丹歌以为他会否认,会愤怒,会闪烁其词。但万万没想到,他如此坦然:“自然听说过,眼下她便在地牢里关着。” 闻、应:???失踪这么久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对、为什么会被关在地牢? 应落逢摁下惊起的闻丹歌,问:“敢问国师,莫前辈是犯了什么罪被关押地牢?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误会?”芈信面色阴冷,甚至有些扭曲,“误会就能始乱终弃?那么我把她关上百年千年直到死,我也可以说是误会。” 破案了,莫惊春并非失踪,而是被多年前射出的箭正中眉心。闻丹歌最后小小挣扎了一下,毕竟这么多年情分在这:“但是此行没有她恐怕不妥......卜算与解毒方面,她颇有几分心得,如今我身上余毒未清,恐怕少不了她出来帮衬。她不是那种威武不能屈的人,如果你对她有所求,我或许可以帮你劝劝?” 她特意点了“卜算”,便是因为察觉到个中关窍。第一眼见芈信时,她确实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般“窥天人”那种玄之又玄的气质,偏偏他每次都能算中。既然他扣下莫惊春,对她恨之入骨却又不杀她,那么便只有一个原因:莫惊春对他有用。 结合之前种种异样,不难猜出芈信留着莫惊春,就是为了“窥天人”的卜算能力。 果然,芈信的面色和缓了些,只是双唇依旧紧绷,宛如一条直线。应落逢道:“不若让我们见一见莫前辈。也许我们和她谈过之后,她会愿意接受你的要求?” 片刻沉默后,芈信终于松口:“可以,但你们只能去一个。” 这是不放心他们,要扣下一个人质的意思。 闻丹歌想提议自己留下,却被应落逢抢先一步:“你与莫前辈相熟,你去劝劝她吧。” “那你当心,有事......”她比划了一个捏碎联络符的手势,应落逢会心一笑。 ———— 汪伋领着她去地牢,一路上止不住地道歉:“那日我本不想为难你,但你也看到了,国师如此要求,我不敢违命。” 闻丹歌倒觉得无所谓,反过来还和他道歉:“我下手失了轻重,你没事吧?” 汪伋苦笑着摇头:“原是我先对不住你,受些伤又如何?” 既如此,闻丹歌便不和他客气:“你都说了对不住我,不如拿些实惠的补偿?譬如,告诉我莫惊春和你们国师的渊源。” 闻言,一向沉稳的汪伋也难得噎住,过了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各种缘由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有一日国师突然宣布提前出关,又突然带回来一位女子,接着就把莫前辈关在、关在地牢里,日日前去探望。” “探望?”她反问。汪伋轻轻咳了一声,为芈信辩解:“国师他对莫惊春前辈也没做什么,大概和你对小鹤医师是一样的心情。他只是有些患得患失,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好好劝一劝莫前辈,不要让他们成了对怨侣。” 闻丹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下已经有了盘算:其实根本不需要她劝,既然莫惊春能够时不时传信给她,就说明处境并不艰难,说不定还乐在其中呢。 但她说什么也不肯让奸商一人得意。 果然到了地牢中,莫惊春一手拿着时新的话本,一手捏了颗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水晶葡萄吃得津津有味,一点也没有阶下囚该有的样子。闻丹歌忆起这几月自己的奔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抽出迎魁就砍下去。莫惊春吓得“嗷嗷”乱叫:“干什么干什么!杀人了!” 闻丹歌反锁了门不让汪伋进来,冷笑:“我奉国师之命,前来取你狗命。” 莫惊春瞪大眼睛:“怎么可能!他昨天还说要生两个女孩!你少在这挑拨离间!” 闻丹歌坐在桌子上,嘴角抽了抽:“生两个女孩?如今魔族即将出世,你以为你们能偏安一隅吗?” 听到“魔族”二字,饶是不正经如莫惊春,表情也瞬间凝重:“我这不是算到武曲能破此局吗?索性留在这里等你。” 闻丹歌懒得听她诡辩,直截了当:“出不出去?” 莫惊春弹了弹衣袍上不存在的灰:“你都来请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