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簇新,家具什么一应俱全......” 她打断他的话:“你说在哪里?霓裳坊?” 保永以为有戏,狠狠点头:“是是是!” 她依稀记得这人在金庚手下时喜欢到处乱窜,和街上收保护费的那一伙应该挺熟,随口答应下来:“你的事我知晓了,结果如何还要看帮主的意思。”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霓裳坊那里有条闹市,常有不长眼的小妖闹事,传出去对帮里影响不好。” 保永立刻会意,向她保证:“保准给您收拾得服服帖帖!” 闻丹歌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和他纠缠下去,出门左拐隐入街市。保永的手下冒出来,问:“大哥!他这么着急忙慌,是干什么去?难道老大给他派了暗杀......”“闭嘴!这是你能问的吗?”保永斥责一声,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 ———— 鸿信帮出来左拐有一个繁荣的集市,闻丹歌提着早上预订的两斤排骨和葱姜蒜往家里走。昨晚应落逢终于松口,同意今天在她那吃饭。她兴奋得天没亮就起床打了会拳,打完拳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连月芽草的盆底都擦得铮亮。 她还特意从木匠那里订了一套小孩子的桌椅,就为了吃饭时小纸人能另坐一桌,别打扰它爹娘叙旧。可闻丹歌千想万想,没想到还能出岔子。 只见远远的,她那个又破又小的院门口围了一圈小妖。有个眼尖的发现她回来了,忙叫上伙伴呼啦啦一堆跑了,她想逮人问明白都没机会。走近了发现院里也颇热闹,加上应落逢,小小的一个石桌边上围了四个人。 再近些就能发现,其他三位都是姑娘。起初她没多想,以为是应落逢的乐师朋友,随口问了一句:“你朋友来了?要多买点菜吗?” 岂料此言一出,原本背对她的应落逢蓦地回首,黑曜石般的眸子饱含怒意。她一怔,不觉握紧了手里的葱:“怎么了?不是吗?” 其中一位女子起身,对她施了一礼,身子颤颤巍巍,仿佛风一吹就能倒,说的话却石破天惊:“恩人。” 闻丹歌一惊,愈发迷茫:“你喊我?姑娘莫不是认错了......”“恩公!”谁料剩下两位姑娘也一言不发就行礼,闻丹歌看得头皮发麻,快步走到应落逢身边扯了扯他袖子:“这是怎么回事?” 应落逢躲开她的手,冷冷道:“我哪里知道你是何处惹的风流债?早说你有客人啊,她们来了我还来做什么。” 天塌了。闻丹歌想,脑子里一片空白。应落逢见她这副样子就来气,又不甘心就这样走了,木着一张脸杵在院中:“你救的人你忘了?” 闻丹歌愈发迷惑:“什么人?我应该记得吗?”她这一生太过漫长,途经许多人的人生,若是每一个都记得,刃毒第一个不答应。 这句话巧妙地缓解了应落逢心里的小疙瘩。他轻轻“哼”了一声,脸色缓和,道:“若只是道谢,如今她也听过了,各位请回罢。” 第一位站出来喊“恩人”的绿衣姑娘摇了摇头,“噗通”一声跪下,伏首在地:“求护法救我小妹!” 另外两位姑娘也磕起头,一面磕一面喊:“求护法救我小妹!” 应落逢被这架势吓了一跳,不禁抓住她的手。闻丹歌很受用,仔细回想,终于认出眼前三人是那日歌楼大火的众多女子之三,试探着问:“你们小妹,是那个同我说了六扇门的姑娘?” 果不其然,绿衣女子猛地一点头,道:“正是!那日小妹与我们走散,后来汇合和我们说了是您救了她。但没想到、没想到出逃当晚,她说自己还有东西落在歌楼,夜里一个人回去了。从此不见踪影,再也没有消息。” 应落逢皱眉:“你们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况且当晚歌楼被六扇门和清影派的人围住,她应该进不去。” 绿衣女子解释:“确实如此,我们也都说等第二日天亮了再陪她回去一起找。但小妹她铁了心,借口起夜跑了。” 究竟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能让一个好不容易获得自由身的歌女冒着风险返回火烧之地?第二日又失踪不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