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麻烦你不厌其烦为我出生入死。 照顾我, 一定很累吧。 “落落。”她闭了闭眼, 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被刃毒诱发的暗火一寸寸熄下去, 心绪前所未有的平静,“落落,落落,落落......” 像是第一次知道他这个小名,她一遍又一遍喊着,再三肯定他的存在。他只好一声声应下,偶尔遗漏了一两句,立刻感觉到背上的手拥得更紧了。 他无奈,拍了拍她的肩:“阿鹤,事情还没有解决。” 闻丹歌这才松开怀抱,继而紧紧牵起他的手,十指密不漏风。应落逢任由她牵着,带她走到自己的梦魇中:“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梦魇和我的梦魇接连到一处了。或许是因为两个梦魇同时破碎,施魇者承受不住,决定放手一搏?不过,我还有些感谢它。” 他晃了晃两人连接的手,走到璩娘面前,笑道:“璩娘,我带阿鹤来看你了。” 璩娘当然看不见他们。针对应落逢的这个梦魇,重在弥补他幼年的遗憾,只能看,不能交流。但奇异的是,梦魇中的璩娘仿佛听见了他的话,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们。 闻丹歌悄然拔出剑,却顿住了。 “好、回家就好......回来了就好。”璩娘弓着身,穿过他们,慢慢向门口的小落落走去。这话应该是对着在外玩了一天才回家的小落落说的,但是...... “嗯,我回家了。” 语毕,他长长舒出一口气,笑着对闻丹歌道,“动手吧。” 他虽不知道何为“魇核”,却能通过闻丹歌杀死“他”的那一幕,猜到想要破除梦魇,必然要杀死最深的执念。 应落逢的执念是什么呢? 见闻丹歌迟迟没有动作,他索性执着她的手,接过迎魁。 迎魁锋利,能够破除幻境,斩杀邪祟。璩娘苍老的身躯无力倒下,就在她即将化成一滩污泥时,闻丹歌伸手捂住了他的眼。 “别看。” 掌心传来一下细细的痒,接着是一点微凉。她听见他说了声“嗯”。 梦魇开始坍塌,宛如褪色的画,一瞬间失去所有色彩。天旋地转,跌倒的幻境极不稳定,闻丹歌劈碎落石,望着天边愈来愈大的空洞。 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漩涡。 应落逢紧紧依偎着她,问:“那里是出口吗?” “也许是出口,也许是另一重梦魇。”她也不确定。 应落逢笑了笑,扯了扯她的手:“那走罢。” 出口或是另一重梦魇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在一起,便不会恐惧。 空洞之后是另一番天地,漆黑得仿佛没有尽头的长廊。闻丹歌点燃炎符,接着火光向前走去。 “墙壁上好像有东西?”应落逢示意她把火光凑近,细细打量起壁画,“这是.....祭祀?” 只见壁画上,数以万计的人潮齐齐伏跪,中央一口悬空的棺木半阖着,隐约露出棺木主人的样貌。 闻丹歌:“最里面那圈,是孩子。” 应落逢连忙将火光下移,跪伏的人群从里往外,依次是孩子、女人、男人和老人。 和失踪的顺序对上了。 再向后走,壁画详细描绘了祭祀的程序。篝火、生祭、放血、活埋......与其说是祭祀,不如说是一场,残忍的屠杀仪式。 应落逢不忍去看,一边默念着超度经,一边继续走。忽然,他的目光凝滞在一页。 壁画上是一对龙凤红烛,烛光后,红盖头漂浮在半空,脖颈上本该有头颅的地方却空无一物。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脑袋还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