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悲恸也多半十分内敛,显现出一种哀而不伤的神态。 温芙无法确切地说出那座雕像上圣母的悲喜,里昂回过头来对她说:“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在下一次上课前交两幅画稿给我。我要一幅喜悦的圣母像和一幅哀伤的圣母像,他们要来自于同一座大理石雕像,且不能改变雕像本身的样子。” 同一座雕像,悲喜一体,且不能改变雕像本身的样子,这听起来是不可能的事情,很难不让人觉得只是一种叫人知难而退的手段。 可里昂却冷酷地说:“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那天过后,温芙开始出现在花园的各个角落。 这座华美的宫殿里摆放了上百座雕像,而仅仅是圣母像就有几十座之多。有些是墙壁上的浮雕,有些是屋顶上装饰,还有些被摆放在庭院里…… 公爵也听说了这件事情,有一天晚餐的时候,他问雕塑家罗万希尼这是否是里昂的存心刁难。罗万希尼今晚喝了不少酒,他坐在餐桌旁,不大清醒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似笑非笑地说:“他的确是个恶劣的家伙,起码我认为一个受人尊敬的前辈不该这样为难一个孩子。不过嘛——”他眨了眨眼,微笑着对温芙说道,“那并不是不能完成的事情。” 既然并不是不能完成的事情,那么就一定有它的方法。 温芙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看着庭院里的圣母像坐了一个下午。她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天,花园里的花匠从一开始的惊疑不定,渐渐开始习以为常。公爵的客人们多数都是怪人,这没什么好惊讶的。 太阳落山的时候,亚恒经过花园,他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白天他路过这里的时候,就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身影了,只是没想到晚上再来的时候,她竟然还坐在这儿。 温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转过头才发现站在身旁的男人。 “你在干什么?”亚恒问道。 “在等石像微笑。”温芙喃喃地回答道。 石像当然不可能微笑。好在亚恒并没有觉得她疯了,他在长椅上跟着坐了下来,与她一块盯着那座圣母像看了一会儿。 “你在看什么?”温芙反问道。 亚恒语调随和地说:“我在想如果多一个人一块看的话,石像微笑的几率会不会更大一点?” 温芙怔忪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他们两个一块坐在庭院里看了许久的雕像,等太阳完全落山,月亮渐渐出现在夜空中,温芙才拍了拍裙子站起来,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亚恒跟着她一块起身,两人经过庭院中心的草坪时,亚恒突然说:“我第一次来花园时,这儿还不是这样的,那时候草坪上种了许多树,园艺师在这儿修建了一座灌木迷宫,很容易让人在这里迷路。” “现在它们去哪儿了?” “黛莉小姐不喜欢这条路,每次从这儿经过的时候,她都要仆人抱她才肯回去。公爵认为是两边的灌木遮挡了光线,所以她经过这儿的时候感到害怕,于是叫人把那些树都砍掉了。”亚恒说,“可是问题似乎并不出现在这儿,即使那些树都已经消失,黛莉小姐依然不愿意从这儿经过。” 温芙好奇地问:“所以现在依然没人知道原因吗?” “等有一天,黛莉小姐愿意说话的时候,或许我们就能知道了。”亚恒冲她剔了下眉毛,开玩笑似的说。 他们两个很快就走到草坪中间,庭院的中心有一座喷泉,喷泉里面是一座战士骑在马上的雕像,马儿高高地扬起马蹄,战士举起长剑坐在马背上,威风凛凛。月光洒在雕像上,在地面投下一片阴影。 温芙从雕像前经过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她站在原地抬头注视着眼前的雕像,很快又绕回了雕像的正前方。 亚恒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看着她,却见她突然在喷泉前坐了下来,那差不多是一个孩子平时抬头看向雕像的高度。 亚恒愣了愣,他走过来跟着坐在她身旁的草地上。从这个角度看去,马背上的战士高举着手中的剑,月光照下来,他大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神情庄严肃穆,如同正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将军,叫马蹄下逃命的敌人吓破了胆。 温芙又站起来,她朝四周看了看,最后找到了喷泉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