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时月牙和丹蔻端来了白粥与小菜,一进屋却见她不躺在床榻上,而是立在箱笼旁挑件着衣裙。 “姑娘病着,难道还要出门吗?”月牙不知晓苏婉宁与徐怀安的约定,便疑惑地问道。 苏婉宁红了红双颊,清了清嗓子后才说:“听说景秀镇的花灯节很是热闹,我也想去瞧瞧。” “京城里什么样的花灯节没有,姑娘身子还未好全,何必贪看景秀镇的这个……”月牙不假思索地便要劝阻苏婉宁。 一旁的丹蔻瞧出了些端倪,硬是撞了月牙一把,努努嘴示意她去瞧苏婉宁那红润如霞光的脸色。 这显然是有人热情相邀啊。 月牙立时噤了声,笑着上前为苏婉宁挑选衣衫,“姑娘容色艳丽,挑件素色的袄子就是了,浓妆淡抹总相宜嘛。” 丹蔻也没闲着,将妆奁盒开了锁,比照着苏婉宁的脸色挑了支最衬气血的玉钗。 一顿折腾后,连苏婉宁也后知后觉地体悟到,她似乎很在意与徐怀安之间的约定? 月牙和丹蔻们都在一旁为了她与徐怀安晚上的相约而忙碌,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喜之意,就仿佛是真心实意地期盼着她能与徐怀安早日走到一起一般。 她一怔,忽而顿下了身形,没来由地问了月牙和丹蔻,“若是我……当真与徐怀安走在了一起,你们会高兴吗?” 丹蔻先愣了一愣,好一阵思忖后才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们都是站在姑娘这一头的,姑娘喜欢谁,奴婢们就喜欢谁,姑娘若是不愿意,奴婢们也不敢强求。” 还有最要紧的一点是,徐怀安的家世、人品、样貌都无可挑剔,又兼他对苏婉宁一片情深,月牙与丹蔻总盼着两人能修成正果才是。 苏婉宁也并非生了恼,只是莫名其妙地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而已。 她是在风雨中摇摆的一艘小舟,而徐怀安却汪洋大海里汹涌如潮的波浪一般要将她团团包围。 最要紧的是,苏婉宁发现自己半点也不抗拒这以真心铸就的风浪。 在发现自己这点细微的变化之后,苏婉宁隐隐有些好奇,也有一些疑惑,更多的还是怔然。 诸多情绪糅合在一块儿,才逼出了这一句没头没尾的盘问。 “我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她说完这一句话,便又恢复了往常的笑意。 丫鬟们也是心下一松,便又喜滋滋地商论起夜间苏婉宁的穿着。 * 苏婉宁这般严阵以待,徐怀安更是欢喜得过了分,整日里嘴角都挂着一抹兴冲冲的笑意。 这张清雅如兰的面容配着如此张扬外放的笑意,隐隐透出几分不和谐来。 永芦和双溪探听得知今夜景秀镇有一场极为盛大的花灯节,心下了然不已,便笑着与徐怀安说:“爷,可有什么吩咐要小的们去做?” 徐怀安扔了一锭银子过去,只说:“替我照顾好月牙和丹蔻就是了。” “是。”永芦来得正好,拿了银子就要去镇上买些零嘴和蜜饯,才走了几步却见街头街尾悬挂着的花灯正被杂役们抬了梯子一个个地撤下。 他立时上前询问缘由,那杂役便道:“夜里有大风和大雨,点多了花灯容易走水,所以今夜的花灯节便取消了,下月再办就是了。” 永芦暗道不妙,便立时赶回去将此事禀告给徐怀安听。 得知此事后,徐怀安面容里的喜色刹那间荡然无存,满心满眼的期盼落了空,失望之下不免担心苏婉宁也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