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说出这般妄自菲薄的话。 只见宗氏立时板起了脸色,幽怨地剜了一眼苏婉宁道:“什么叫拖累?分明是徐世子慧眼识珠,瞧出了宁宁你的好处来。真不是我自夸,我家宁宁生的貌比西施,身段婀娜如飞燕,人品更是个顶个的好,管家理事也远胜京城其余贵女…五249081久2…” “娘。”苏婉宁失笑,瞧着若是她再不打断娘亲的话语,满京城的贵女都要沦为自己的陪衬了。 宗氏见车厢内的丫鬟和嬷嬷都在憋笑,也知晓自己吹得太过“天花乱坠”了些,便挺着傲骨说:“总之,无论多好的郎君你都配得上,不许说这样的丧气话。” 苏婉宁心肠蓦地一软,顿时弯起了杏眸,笑着道:“好,宁宁都听娘的。” 被她一打岔,宗氏险些忘了要盘问她与徐世子之间的事,因见苏婉宁意兴阑珊地不愿多答,沉思了一番后才道:“莫非是宁宁你不喜欢徐世子?” 苏婉宁也正因“喜欢”二字而备受心绪的折磨,闻言便如幼时撒娇般倚靠在宗氏肩头,叹道:“娘,我其实也不知晓喜欢一个人是何等滋味。可我的确是不想嫁人,嫁了人,我就不是我了。还不如陪在娘亲的身边。” 这话一出,宗氏总算是明白了女儿心口的症结所在。嫁去镇国公府的这半年里实在是太损伤她的心力与精气神,什么好都捞不着不说,最后还被逼得活活堕到了腹中胎儿。 如此腌臜苦痛的回忆,自然会让她的宁姐儿对成婚一事望而却步。 况且宗氏心里虽打着要给宁姐儿寻个倚靠的打算,却也不想操之过急,重蹈许湛的覆辙。徐怀安外里瞧着是个好孩子,可日久方能见人心,总要晾他一段时日方能掂量着真心的份量。 也好。 宁姐儿的婚事不急于一时。 * 短短一月的功夫,京城内外已将苏婉宁与许湛和离一事传的沸沸扬扬,有好事者还将这消息带进了深许的宫墙里,供嫔妃宫女们茶余饭后闲话消遣。 当今的皇后娘娘曾与苏老太太有过嫌隙。对安平王府更是厌恶至极,便在一日宫宴上抬眼提及了镇国公府上的这桩闲事,并笑问镇国公夫人邹氏:“好好的一桩姻缘,为何要闹到如此地步?” 自苏氏与湛哥儿和离了之后,邹氏便因在私底下放印子钱一事惹了许厉铮的厌弃,还被收回了管家理事的职权,如今在府里处处受潘姨娘的擎肘,日子是苦不堪言。 她心里苦闷,又不舍得怨怪儿子,便只能将气都发在了苏婉宁身上。 宫宴之上,诸人的眸光都好整以暇地落在邹氏身上,只听她缓缓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里头有些难以言喻的地方在,请恕臣妇为了两家的声誉不敢坦然告之,只是我家湛哥儿可怜,总是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分上保全了苏氏的名声。” 这似是而非的一番话已是将和离的矛头指向了苏婉宁。 皇后娘娘也恰到好处地“嗯”了一声,只说:“女子不贤,确是容易多生事端。” 这便要将苏婉宁因“不贤”而闹到了和离一步的罪名坐实。外头人自然也只有追捧顺从皇后娘娘的胆魄。 这些爱多嘴多舌的人忘却了大婚当日许湛外室大闹婚宴的荒唐,也忘却了许湛成婚后时常花天酒地的恶行,只一个劲地指摘着苏婉宁的不是。 当初也有贵妇在暗地里嚼过舌根,不过说的都是镇国公府的不是。同为女子,她们自然怜惜为了和离不惜堕掉肚中胎儿的苏婉宁,又不免心生感叹:这位许家二爷究竟是荒唐到了何等地步,才将苏氏逼到了此等田地? 皇后娘娘一开口,流言蜚语立时朝着安平王府倒去。 多的是人非议着苏婉宁的品行为人,更有人不怀好意地放出口风,说苏氏在和离前毅然决然地堕到了腹中胎儿,是因这孩子并非镇国公府的血脉,而是苏氏与外头情郎闹出来的私生子。 所以苏氏才会如此果断地堕胎。 此等说辞很快便甚嚣尘上,并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这世上哪里有这般狠心的母亲,况且苏氏只要在忍耐几个月便会诞下镇国公府的嫡出血脉,往后的日子定然顺遂无比。 她实在犯不着堕胎后和离,这简直就是得不偿失。可若是苏氏肚中胎儿并非许湛的种,这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苏礼听得如此风声之后,恼的不得了。根本不顾家中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