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害死人命吗?” 周兰湘再是骄纵,到底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太子和皇后的态度给了她重重一击,而皇后的问询更是叫她喘不上起来,一直含在眼眶的泪水再也含不住了。 “不是、我没有——我没想害死人命,我就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我都有陪她一起了!”周兰湘喃喃辩驳着,“我就是想叫她快一点才推她,没想推倒她,谁叫她自己站不稳。” “老虎、喂老虎也是……我是跟她一起的,还有那么多宫人在,就算老虎发了狂,肯定也不会出事,我就是想吓吓她的……” “湘儿!”皇后加重了语气,满眼全是失望,“你到现在都不知错吗?” “我没——”周兰湘的第一反应就是反驳,可才喊出一半,剩下的一半怎么也讲不出来了。 她是小,却不是傻。 若只皇后一个对她指责,她尚能说是母后偏爱时归,存心给时归出气呢,可连她最公正的太子皇兄都骂了她,孰对孰错一目了然。 “我……”周兰湘说不出话来。 从始至终,皇帝都不曾发话。 直到这时,才听他说:“去牵一只羔羊来,比着六公主的身量,要活蹦乱跳的,只在它前肢上划一道口子,带到兽笼前。” “给六公主看看,这样有没有危险。” 连皇帝都发了话,余人停下所有说教。 皇后情绪大幅度起伏,如今被宫人搀扶着,实在不知说什么是好。 在皇帝的命令下,其余几位皇子皇女也全被召回来。 有些走得远的,至今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感受着周围紧张的气氛,也不敢随意打听,只能往后面靠了又靠,尽量不引父皇注意。 前后不过半炷香时间,宫人就牵着羔羊过来了。 雪白的小羊咩咩叫个不停,它前肢靠近脖颈的位置被割了两刀,刀口颇深,这一路的血都没停,血水顺着它的前肢一路淌下。 才一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膻味。 牵羊的宫人不顾羊羔的抗拒,生拉硬拽好不容易把它拽到兽笼前。 皇帝又说:“把它的前肢伸进笼里去。” 宫人的动作一僵,又不得不按着皇帝的命令行事。 反观铁笼里的银虎,先后受到兔子和羊羔的吸引,又有人们的大声喧哗,浑身鬓毛早是乍起,一双金瞳微微竖起,正是狩猎的前奏。 当宫人浑身颤抖着将羊羔的前肢压进去,只听一阵咆哮震耳欲聋。 好多人都没看清银虎的动作,只睁眼闭眼间,那银虎就冲到了铁栏前,一口咬住羔羊的上肢,愤然向后拽去。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间。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羊半只身子都被拽进了铁笼里,因铁栏之间的缝隙太小,它的身体从栏杆间经过时受到强烈挤压,胸骨瞬间裂断。 而银虎整日有鲜肉喂食着,其实并不缺这一口肉吃。 它只将羊羔拽进去一半,血口大张,生生将其拦腰咬断,一半入了虎口,剩下一半血淋淋地挂在铁栏上。 “咔嚓咔嚓——” 骨骼被咬碎咀嚼的声音绵延不断,一声声敲击在人们的耳鼓。 负责送小羊的宫人早已瘫软在地,浑身绵软,一边“嚯嚯”地叫着,一边努力往后挪动,屁股下留下一串深色痕迹。 皇帝淡声道:“带他下去,传太医看诊,赏金百两。” 交代完这些,他又看向周兰湘:“六公主看到了?不知六公主的反应敏捷、力道强弱,比这羊羔又能强多少?” 小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