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可怜。 最初的那段时间,她只需要在晏昌耳边轻飘飘地说几句话,就能让晏辞平白无故地挨一顿骂,看着他变得越来越孤僻,着实令晏夫人颇为开心。 明明晏辞已经被他们母子赶出了家门,可一向懦弱的人却仿佛变了个人,过得风生水起不说,还有了自己的生意,直到等到斗香会之后,镇上人们舆论的风向就变了。 不仅如此,从前不少与他们晏家有生意往来的人,都因为这件事跟他们取消了合作,因为这事让最近本来就不太好的晏家更加雪上加霜。 更不用说在晏方把香方卖给赵安侨之后,晏家的生意亏损严重,再过些时间说不定还要清退一些家仆。 然而晏夫人不会在意这些,在她看来,只要自己的儿子成了晏家的下一任家主,自己也可以永远享受着晏家带来的富贵。 她看了晏方一眼,压着心底的焦虑,耐心地说: “你现在才是晏家唯一的儿子,你才是继承人——想要毁了一个毫无背景的小香师,难道不是易如反掌吗?” “他出名就让他出名,他开店就让他开店。” “出名就毁了他的名声,开店就毁了他的店,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 距离四时香铺一条街的茶坊二楼,苏青木正叼着毛笔,伏在案上皱着眉看着面前摊开的,写满数字的账簿,眉毛已经成了个“川”字。 “...所以,今年的住税上缴了百分之三...还得算上货物关税百分之二...” 晏辞在一旁写字,看着他的样子,终于被忍住:“你再这么看下去,那些字都认识你了。” “可我不认识它啊。” 苏青木愁眉苦脸,似乎被上面的数字难住了,终于忍不住喊: “我怎么总觉得这税交的这么多啊?” 晏辞停下笔凑过来,拿着账簿仔细看了一眼: “不是一个关口.交百分之二的税,是每经过一个关口都要交百分之二的税,你算算那些香料经过了几个关口。” 他用手指敲了敲账簿:“而且应该还算上船舶停岸税,你得把这笔再扣了。” 苏青木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不太熟练地扒拉着算盘算了半天,握着毛笔在纸上又减去一笔: “我还以为是那些走商的骗我呢,不过按照你这样说那就对得上了。” 晏辞看着他在纸上加加减减,忍不住道:“你这是运了多少香料过来?” 毕竟载的货越多,泊船税就越高。 “我准备把咱们在镇子西边新盘下来的那个仓库填满。”苏青木嘿嘿一笑,“反正这些东西又不像你说的那什么‘甲香’又臭不了。” 他用笔杆指了指外面的天:“你看这天整日阴沉沉的,半个月了还不放晴,再过几天万一遇到暴雨,船只都不好出海,上哪找人送货过来。” 他们这些香料大部分是从海上运来的,只因为大燕朝虽然地大物博,但在香料广泛性上实在欠缺,味道好又独特的香料几乎都是从南海上运过来的。 不过那种又靠谱,出海经验又丰富的船队几乎都隶属于官府,若非苏青木靠着他叔叔那层关系,让他们这几个不靠海的小镇青年联系到船队实在有些困难。 晏辞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可是香料放的久了,空气中的水分会影响味道的。” 苏青木毫不在意:“先屯着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