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导致,就算现在屿哥儿身体真得好了,他们也不敢将他接回去,本还担心屿哥儿会提起这件事,却没想到他对回京一事丝毫未提,虽然不明原因,安庭远却松了口气,不然,他也根本找不出什么借口应付过去。 安庭远突然沉默,屿哥儿有些奇怪地看过去,看他又是一脸深思的模样,放下书走过去,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说:“大哥,别再想那些费心的事情了,知府不都解决了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需要赶快养好身体,不然你该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复命?” 屿哥儿跟谢景行待得久了,黄娘子也不再对他要求良多,很多事情他也就不再如小时那般注意,根本不管大哥是汉子,而他是哥儿,动作轻柔地拉开大哥的衣襟,看着里面被白布缠着,仍然隐约可见血迹的狰狞伤口,心疼地说:“大哥可还疼?” 安庭远回过神,他也是极为纵容屿哥儿的一员,屿哥儿如何做只管受着就是,微笑着说:“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这伤口是他自己设计的,让手下最通晓人体构造的心腹动的手,看着严重,其实并没有伤到任何要害之处。 怎么可能不疼,屿哥儿垂下眼,只看这伤他就能猜到一些事情真相,不过安庭远不想他担心,瞒着他,他也知事,全当不知道。 久病成医,屿哥儿或多或少看得出安庭远的伤势是怎么来的,甚至安庭远的伤口这么久都没愈合,他也知道是大哥趁他不注意故意撕裂的。 而这些不过就是因为安庭远想要麻痹通州府前知府,好让他暗中的那些计划能顺利进行。 屿哥儿跟着祝世维读了这么久的书,他也不是那等榆木脑袋,恰恰相反,他很是聪慧,只看着安庭远这几月间的种种行径,全是为了一举扳倒前知府,除去太后爪牙,他已经能理解“生胎饮”之事了。 他体弱是真,家里人爱护疼爱他也是真,阿娘会印下生胎饮,让他早产,定然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如此。 就像大哥这次一样,那么大一道伤口,怎么可能不疼?不过是因为他要达成的目的,比受疼更重要罢了! 有很多事情,屿哥儿仍然是被家里人瞒在鼓里,可他在黄娘子和祝世维跟前,哪里不知道家里人是在为了天下百姓而与太后一党作斗争。 光凭税收翻倍,屿哥儿也能了解晟王和太后的荒唐,现在坐在皇位上的还是皇舅舅,他们都能如此,要真让晟王登上皇位,到时候大炎朝天下百姓还不知道会被他们祸害成什么样子。 虽然不知那件逼迫阿娘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可他也已经不在意了。 因为就算是他,也不愿意晟王和太后得逞。 第089章 无论谢景行如何挂念屿哥儿,日子还是得过。 在距离考试还有几个月时,只觉得日子怎么过得这么慢,可报完名之后,却觉得时光流逝,转眼就到了要去府城考试的日子。 而这次考试,谢景行没有让谢定安跟着去府城,路程太远了,考试的流程他也熟悉,而且他和寇准规一同去,两人之间互相也有个照顾,再多加个谢定安来回奔波,实在不值当。 临去的前一天,祝世维又告知他,有天下商行恰好来宁和镇送货,他和寇准规可以跟随商队一起前去府城,商队里有那许多人,就更不用担心了。 难怪都说,有熟人好办事,天下商行遍布大炎朝各地,送货的商队来来往往,各地的路都走遍了,来往路上哪些地方可以歇息用饭,哪些地方可以住宿,都是门清。 到府城时,太阳西斜,拉的人影子比路边的大树还高。 远远瞧见通州府城高大的城墙,谢景行遥遥松了口气,终于到了。 因为是同商队一起赶路,商队里有车有马,还有从宁和镇运往其他地方的竹扇,他们是从陆路走的,没有赶水路。 之前从周家村到宁和镇,甚至是到中兴县那一段路程根本不算什么,一直在车上坐一整天,马车摇摇晃晃的,那滋味才叫难受。 谢景行自从穿越到大炎朝,还是第一次如此怀念现代的那些便利,不用飞机,就是高铁,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这里居然整整花了一整天,要知道他们可是寅时中就从宁和镇出发了。 跟随商队一同进了城门,入眼是川流不息的人群,街边摊贩吆喝的声音不绝于耳,两边的建筑规规整整,街道横平竖直,看着大约可容商队运货的那种一米来宽的马车,三辆并排而过。 不愧是府城,比中兴县繁华热闹许多。 马车一路未停,穿过几条街,抵达了一间名为“迎来送往”的客栈。 这个名字起得倒是有趣,可谢景行现在只想快些吃完晚饭,好好休息一晚,幸亏他年轻,身子骨□□,要是换个上了年龄的旅客,骨头都非得给他摇散架了不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