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公继位,废人殉,改内政……秦绝非无望之国,新君——” 孙膑伸手止住秦昭的嘴唇,无奈笑道:“昭,要以未定之未来说服我?未免太过天真可爱。” 秦昭捧住他的手,咬咬唇后开口,“公叔痤死前举中庶子公孙鞅,然魏惠王不用;待……西进入秦,秦必强。” “昭,难道修习的是阴阳巫卜?膑只看当下,何必舍近求远?” 他隐隐发笑,不认为她会给出如此荒谬的答复。 她脸赤耳燥,口舌和思维打结,根本毫无胜算。 “先生,东风未至,我此刻就算耗尽口舌,也无法取信于你。还未发生的事情不足以做论据,没有现实做支持一定无法让你信服。我知你务实,只问一句,若是去齐,先生预计需要多久才能大仇得报?” “昭,复仇之事需徐徐图之,上位、取信、掌兵、起战,皆需时间与机遇,非可计量。” 秦昭像是豁出去似的,死死握住孙膑的手。 “先生,说我挟恩以报也好,说我撒泼耍赖也罢,我求你给我五年——五年之内,我必助秦富庶变强,让先生看见复仇希望。若我失言,先生要去何方,我便随你前去,无怨无悔。” “昭,为何非要我入秦呢?” 她望着他,却是不说话了。 为什么不想你去齐? 因为不想你从门客做起,不想你军中威信渐深时被猜忌连累离秦,不想你大仇得报后只余空虚,不想你绝才惊艳最后黯淡绝笔。 因为,先生值得更好的人生啊。 孙膑似乎在无言中读懂了一些东西。 他轻叹一声,伸手以指尖点中秦昭额头。 “昭,我把我的良知交与你,承接你的许诺……只是未来之事过于虚妄,膑想对你放水,却不能如此做。 “给你个考验吧,让我见识你的决心和运气——从魏至秦,路途漫长劳顿……昭非要膑与你去秦,膑可以前去一观,看看这‘蛮夷之国’究竟有何特别。” 她的眼睛亮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 “只是,昭需一人挣够旅途所需银钱。若不行,休提入秦,跟我走。” * 秦昭头发都快薅秃了,依旧想不到她究竟要如何赚够那串天文数字。 不能取巧,不能取使太多箱中本金,更不能求助桑冉合伙。 来钱最快的方式全写在《刑法》法典里,和平之世秦昭不敢这么勇,身处战国更不可能以身范险了。 先生就是故意的吧,他就想带我去齐国“享福”是吧? 说好了让着点人,结果全方位无死角碾压;说好了给一线生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