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松了口气。就算是“死缓”她也认,迟些面对总能多些时间准备。 黑袍老者走过来,摸摸马头,冲阿一仰头。 阿一便麻利地钻进车厢,不一会儿,他抱着青年下车闪进院子。 似乎碰到了伤处,秦昭听到青年压抑的痛呼声。她连忙跟着进去。 等她穿过小院进屋时,阿一差点就把他放在床上了。 秦昭瞳孔地震。 人还没有清洁,脏衣还没换,怎么能往床上去?! 秦昭赶紧拉住阿一,示意他呆着别动。 就着门户大开后月光的照明,她在矮床不远处看到个大柜子。翻找一通后,她总算找到类似床单的东西,往床上又铺了层,才许阿一放人。 放下医疗箱,秦昭摸着黑出去卧室隔壁的小间。 果不其然,外面堆放着木柴,进来就是简易的厨房。 类似煮锅的简单器皿吊在已经燃尽的柴火上,里面还有些像是羹的食物。 进门处是水瓮,里面注满了水。秦昭眼睛一亮,在一旁的案几上找到了木盆。 借着涮洗木盆的功夫,即使没有肥皂和洗手液,秦昭依旧规规矩矩地遵循七步洗手法,来回将手洗了三遍。 重新打够半盆水,她将水盆端进隔壁,准备等他们叫来医生前,把伤员好好清洁一番。 她傻眼了。 床上只剩下昏迷的青年,阿一不见了! 秦昭回过头,狭小的院子空落落的,五步外的大门紧闭,连门栓都给她插得严严实实。 不、不会吧?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究竟什么朝代能这么粗暴“救人”的? 不,他们去叫医生了—— 等我把这人打理好,他们会回来的。 秦昭浑浑噩噩地在柜子里翻出一件长袍。 她一边褪下青年的衣物,小心地擦洗他的身子,一边给他换上新的。等她累出一身汗,收走弄脏的垫单,往空旷的庭院倒水时,她才恍然发觉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给一个昏迷的异性洗澡换衣…… 单身二十多年的秦昭捂住自己的脸。 没什么可害臊的,毕竟她心如止水,一点旖旎的意图都没有。 或许有点崩溃吧……不过和这事无关。 秦昭放下木盆,面无表情地盯着紧闭的大门,自嘲地笑了笑。 纹丝不动的意思是—— 都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人会回来了。 …… 确认小锅里的食物没有变质,秦昭咬着牙逼迫自己吃了一些。 寡淡的调料无法遮盖食材的本味,她差点吐了出来。粗粝的食材是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