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 大概是茶楼酒馆混迹多了,周行训这话说得很有点那个味道了。 卢皎月现在很需要点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倒也配合他:“哪三策?” 周行训也干脆:“上策,他现在就出城投降,跪在地上磕头、求我放他一马。” 卢皎月:? 这听起来不像是个正经上策。 她忍不住问:“他这么做了,你会放过他?” 周行训高高挑起一边的眉毛,语调惊异:“怎么可能?这可是叛乱!”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声调压下去,用一种让人能明显感觉到忧虑的忧心忡忡语调接着,“阿嫦我知道你心软,但有些事是不能开口子的。我这次要是放过了马公纬,就相当于告诉天下人‘叛乱之罪,亦可赦免’。这样不行,这要出乱子的!” 他像是强调一样,还使劲摇了摇头。 卢皎月莫名地从中听出点谆谆教导的感觉。 卢皎月:“……”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jpg 这种事她当然知道啊! 她噎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但你说是‘上策’?” 周行训这下次声音平静多了,带着种不需要思考的理所当然,“我会给他一个痛快的。” 卢皎月不由沉默。 她突然意识到、周行训之前的话其实没什么问题。有些事,“知道”和“做到”完全是两码事。 周行训略微察觉点气氛的不对,但是又不太理解。 他摸索着点了灯,低头看过去,对上卢皎月奇怪又疑惑眼神,“怎么点灯了?” 刚才那点不舒服的感觉立刻就抛到脑后,周行训特别坦诚,“想看看你!” 他满脸写着‘你真好看’。 卢皎月:“……” 这人有时候会不自觉地甜言蜜语,杀伤力还挺大的。 卢皎月有点不自在地别了一下脸,模模糊糊地“哦”了一声,又有点纳闷:虽然周行训从来不掩饰自己是个颜狗,但天天看、再好看的脸也麻木了吧?他每天都这么新鲜,就很怪。 周行训不知道卢皎月所想,他看着那泛红的耳朵尖,忍不住又笑了。 阿嫦都不知道,她耳朵特别容易红,有时候吹口气都会变颜色,伏在她肩上说话,没一会儿耳朵就染上了淡淡的粉…… 周行训忍不住舔了一下唇,略尖的犬齿磨过舌面,细微的疼痛感勉强拉回了些注意力。 又听怀里的人追问:“那中策呢?” 周行训:“啊、嗯……中策。” 飘走了心神被强行拽回来,他顿了了一下,倒也接上了刚才的话,“中策就是开城门迎敌。眼下的情势、他还敢冲杀出来,我敬他是个英雄。” 卢皎月:这倒确实是周行训的性格。 也不用卢皎月追问,周行训就紧接着把下策说了。 “下策就是像他现在这样,固守不出,在城里当个缩头乌龟。” 卢皎月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上中下”。 怎么听都没一条活路,反而越往上死得越快。是个人都不会选上策吧?马公纬现在也确实是一副“据城困守”的架势。 卢皎月想着营帐里这几日的讨论,“你要在外头修筑营盘围困?” 按照她听到的内容,这方式应当是损耗最少、赢面最大的了。 却听周行训道:“不。要攻城。我已经叫人去伐木、修云梯了。” 卢皎月愣了一下,“攻城……” 会死很多人。 这几乎是死人最多的法子了。 周行训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一样,又把人往怀里搂了搂,沉着声:“阿嫦,打仗就是会死人的,没有不死人的仗……白日里他们说的都对,那些法子都能赢。但是一场仗不单是一场仗。这仗有很多赢法,这一次必须是最快也最干脆利落的赢。” 他像是有点苦恼这件事的要怎么解释一样,拉长了调子“嗯——”着。 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终于捋清了思路,问:“阿嫦,你知道为什么马公纬只剩下一座城还敢守吗?” 卢皎月愣了一下,不太确定道:“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周行训克城太快了,还有人大老远来主动归降。他前期的缓慢行军,一方面在消磨军中那股焦躁气,另一方面也给叛乱的博州带来极为沉重的心理压力,屠刀将落未落的时候最恐怖,来降的将领里有不少是自己心理防线崩溃的。这样的顺风仗下,周行训的攻势极快,几乎是回过神来,博州就剩了博宜一座孤城。马公纬除了守城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