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上的衣服内绣花、气若游丝地嘲笑…… 也就周行训没看清,要不然他这会儿拿来笑的事又要多一件。 那会儿周重历眼泪都下来了。 周行训揭了半天他七哥的黑历史,终于消停了。 他换衣服的动作既快又利索,明明一边说着笑呢,转个眼的功夫,人已经收拾停当了。反倒是卢皎月这个听八卦的,因为分心动作慢了不少。 周行训特别主动地凑过来,想要上手,“我来帮你。” 卢皎月忙不迭地摆手拒绝,“我自己来。” 她还没忘记周行训身上那一堆bug呢,真的让这人帮忙弄完了,她得浑身刺挠。 周行训倒是没强求,被拒绝之后就“哦”了声,老实坐下了。 好像也没有很“老实”,他骑跨着反坐在胡椅上,手臂在椅背上一垫,脑袋搁在上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卢皎月看。 目光的存在感很强。 但是卢皎月心情复杂地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很习惯了。她甚至能够很从容地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把视线投过去,问:“怎么了?” 猎装用的多半是革带,卢皎月现在用的也不例外,皮质的鞓穿过银扣,随着带子的收紧,一点点显出腰肢的轮廓,比丝绦更硬质的革带反而越发凸显了腰肢的柔韧。 周行训突然觉得有点热。他不自在地换了个坐姿,略微别开了视线,抬手给自己扇了两下风,这才像是回了神,“什么怎么了?” 卢皎月:“……?” 她压下那像是被“倒打了一耙”的憋屈,问:“你有什么事吗?”一直盯这边着看。 周行训迷惑地“啊?”了声,不知道卢皎月为什么这么问。 不过要说“事情”么,也确实是有一件。 周行训神色稍微敛了一点,但也没有特别认真,只是挺可有可无地问了一句:“皇后认识七哥的夫人?就今天的那个。” 周重历的原配夫人早些年病亡,徐懿意是他的继室。 周行训问着,又回忆起刚才用膳前的那点小插曲。 说在意吧,也没有特别在意;说不在意吧、心底又像是被刺挠了似的难受。 卢皎月听出他的语气不太对,不由问:“徐三娘子?她怎么了?” 周行训含糊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对方看过来眼神让他不太舒服。 就好像、他抢了皇后似的。 这可是他的皇后!什么抢不抢的?! 卢皎月没察觉到周行训这点别扭,而是继续回了他刚才的问题,“只是在宴会上有过几面之缘,算不上熟悉。” 周行训听了这话,神情一下子舒展开来,“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皇后不熟啊。 那没关系了,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 卢皎月:? 奇奇怪怪。 卢皎月说的是实话,她和这位徐三娘子确实不熟悉。 因为两个人其实都属于长安城中贵女宴会的边缘人物。 徐三娘所在的徐家在长安城内没什么存在感,她家只在徐三娘曾祖的那一辈出了一位位列三公的大官,但是再之后家中一直都没什么出彩的子弟,就这么一点点没落下去,到了徐三娘这一代,只是其父勉强在朝中挂了个官职罢了。 谁也没想到,最后竟是她成了这个右武卫将军夫人。 要知道作为一个死了老婆还深受新帝倚重的大将,周重历简直是联姻的绝佳人选,他的婚事当年可是被各方打破了头争抢,说句“长安贵女任凭挑选”也不为过。周重历最后却选了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