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出来的一双美人指,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精心养护出的。 秋香色衣裳的姑娘扶着里面那位下来,这萧瑟街道顿增添了几分光彩。 里面这位实在是一位美人儿,乌亮的发盘在头上做了个坠马髻,又则一半垂于背后,一身藕合淡色衣裙,披着一件白狐裘的大氅,她头上并未有过多装饰,只一只白玉簪,一只芍药绒花,令垂着一只珍珠步摇,便已是全部。 待着姑娘抬头,顿时叫人更加吃惊,她生着一张洁白如玉的鹅蛋脸,肌肤白皙如玉,杏眼桃腮,一双盈若秋水的眸子如繁星皓月,这姑娘太过纤瘦柔弱,哪怕披着大氅,也能瞧出她腰肢不盈一握,行动弱柳扶风。 等在门口的嬷嬷丫鬟们,均是看得一呆,领头的嬷嬷已经上了前来,面上是止不住地欢喜:“娘娘可到了,咱家大娘子从早上就开始念叨着您呢。” 紫衣姑娘一笑,便如明珠生晕,十分光彩动人。 任是嬷嬷自小看着她长大,也见过这西京各家勋贵无数的美人,也不得不称一句,她们家二姑娘,这才叫真正名动西京的第一美人呢,那翰林家的容千金,比自家二姑娘,可什么都不是。 她在心中腹诽,却亲自扶住紫衣姑娘另一边,服侍着她进了院子,却一口一个娘娘的称呼,并不敢称姑娘。 走过九曲回廊,进了内院,顿时暖和起来。 内室塌上,躺着一位中年妇人,看着是保养得宜,只是神色颇有几分倦色,旁边两个妇人,一坐一立,一年岁老些一稍许年轻些,都是国公爷,她父亲的通房,如今也上了年岁。 她掩住目中激动,快步上前,想要行礼,却记得此时身份有别,她已是皇家妇,自然不能给臣下跪磕头的,只能神色落寞的称呼了一声母亲。 中年妇人便是国公夫人童氏,也是紫衣姑娘的亲娘。 紫衣姑娘,被人口称娘娘,却并非是宫里的娘娘,皇帝的御妻,而是三皇子豫郡王的王妃,既出身温国公府,自然也姓温。 她单名一个婵,家里倒是给取了个小字。 “音音,怎么没把旭儿带来?” 童氏身子倦怠,连做起来都要两个姨娘帮着,在塌上加了个靠垫。 握着温婵的手,童氏目露心疼,年轻一些的那个姨娘忙递过一个手炉:“娘娘快握着,暖暖手。” “多谢兰姨。” 姨娘连连称呼不敢当,很是乖觉的退到一边,让温婵与童氏说话。 “旭儿被留在了宫里,贤娘娘思念旭儿的紧,今日御书房下了课,便让旭儿在宫里住一日。的咳疾冬日里又犯了吗,上回儿送来的玉化龙角散,娘可吃了?” 童氏蹙眉:“又被留在了宫里?” 温婵叹气:“是。” 童氏越发不悦:“这哪里是她思念孙儿,我瞧着分明是把旭儿当做质子,要旭儿为自己邀宠呢!” 两位姨娘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但也是神色郁郁。 温婵一叹:“贤娘娘到底是旭儿的庶祖母,又是亲姨姥姥,岂能会让旭儿有事,况现在朝廷还重用殿下,殿下在外行军打仗,为咱们大梁拼命,宫里不会苛待旭儿。” 眼见童氏面色郁郁,两位姨娘也面色不对,她试探问道:“难道,咱们家期儿……” 童氏点点头,比起童氏,显然是年长的方姨娘更加难受,连手都微微抖了起来。 温婵垂眸,强笑安慰:“娘和方姨也放宽心,爹爹个哥哥都是效忠大梁肱骨之臣,况我温家时代忠良,又是温皇后后族,现在朝中哪还有什么可用之人,宫里必会礼遇期儿的。” 这话说的是,如今若非温家带兵抵抗叛军,西京这些勋贵哪有安身日子过。 且不仅是温家,西京在外打仗那些勋贵家的幼儿,时不时就会被召入宫中小住几日,说是陪伴五皇子,实则就是监视,一方面是施恩,一方面则是威胁,叫外头打仗的将领投鼠忌器,你家眷还在西京,莫要随意投敌。 此事不能细想,细想便觉难受。 童氏见女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