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是那个时候,家中兄长陪伴她的次数,却远远不及杨简。 即便是家中兄长带她出来,最后也多半被杨简截胡。 兄长们怕她一个小姑娘受到冲撞,总让人提前备好车马,坐在车里玩,其实就不那么有意思。 但是杨简总会半道杀出来,拦下他们的马车,而后两步跳进车厢里,给谢惜塞些好玩好吃的东西,给她说哪里有新鲜的玩意儿。 说到最后,就会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 那时候杨简口中说的东西,是谢惜所能听到的最有趣的东西。但凡他邀请她一起去,她便没有一点想要拒绝的念头,欢天喜地地说好。 杨简就会叫停马车,自己跳下去,再把谢惜从车上抱下来,还不忘丢给兄长一句,让他先回去。 周鸣玉想她那时候好大的胆子,怎么就敢一个侍女都不带,就跟着杨简穿过半座上京城。 真是半点不怕杨简丢掉她。 两人一路沉默,只听着外面的嘈杂声,渐渐随车走过人流密集的主街,转向了行人渐少的小道。 转角的时候,周鸣玉听到外面有乞儿的声音,口中说着自己几天没吃饭了,求贵人赏口饭吃。但马车不停,很快将他抛在后面。 周鸣玉想起自己那些没饭吃的日子,知道肚子饿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便抬手将耳上一只银珠坠子取下来,飞快从窗边扔了下去。 那乞儿高喊着“谢谢贵人”,声音渐远。 又不多时,马车终于停下,车夫对着车里道:“主子,到了。” 杨简应声,这才把腿放下来,利索地跳下车去。 周鸣玉将自己的手杖拿过来,慢悠悠地挪到车边,却发现车夫没有摆脚凳,甚至连人都没有在旁边。 只有杨简站在那里,扶着车边,向她伸手。 周鸣玉两只手紧紧握着手杖,动作上一点也不回应他,道:“大人,还是拿脚凳罢。” 杨简没动,只道:“麻烦。” 周鸣玉气得牙痒痒。 麻烦她也不能跳下去啊! 正僵持的时候,杨简直接伸手,从她臂下穿过,揽住她腰,另一只手绕过她腿弯,一把将她抱了下来。 周鸣玉一下手杖没拿稳,丢在了地上,连忙道:“大人放我下来罢,我手杖掉了。” 车夫已经叩开了面前的院门,杨简径自抱着周鸣玉走了进去,只对身后的丹宁丢下一句:“帮她拿下手杖。” 周鸣玉还记得丹宁看她的目光,不乐意让丹宁替她拿手杖,口中道:“那太麻烦了,我——” 杨简直接打断她:“不麻烦,你老实点。” 他抱着她,手臂的力道相当大,和在周鸣玉身上箍了铁一般。周鸣玉就是不老实,也绝对没有摔下去的机会。 而这两句话的时间,杨简已经走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齐,还搭了不少架子,在上面晾晒些不同的药草,整个院子都弥漫着些中药的清苦味道。 这位龚大夫头发花白,能看出来岁数已经很大了,但腰背还算挺拔,看得出来身体不错。他站在门口等着杨简,待看到杨简抱着个姑娘进来,笑一笑没有多言,当先领着他走进正厅。 杨简将周鸣玉放在椅子上,这才回头向他颔首行礼:“龚大夫,这么晚过来,麻烦你了。” 周鸣玉觉得这样进来实在尴尬,但也没忘记了道了句“龚大夫好”。 龚大夫同她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