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伤还没好,又多添了这些伤。” 周鸣玉反过来安慰她道:“好在我福大命大,还留了一条命。” 灵云挑眉道:“账不是这样算。命大是有福,受伤是有难,各算各的。” 周鸣玉被她说笑,心下放松了些,见外头那丫鬟出去,房内只剩下她二人,便开口问道:“我坠崖后,可发生别的什么事了吗?” 灵云正帮她清理伤口,扭头看了眼房间,这才低声同她道:“如今端王那边府上因为两位小主子的事乱的很,姑娘趁养伤,刚好避开和那边来往。” 周鸣玉想起那天原之琼的模样,不像是受了大伤的样子,也许只是因为端王爱女,关心则乱。那另一个又是怎么了? 她疑惑问:“世子又怎么了?” 灵云满脸荒谬的神色,道:“也惊马摔了,姑娘说巧不巧?” 周鸣玉严肃了脸色。 一对兄妹同天惊马坠伤,乍一听是巧合,但怎么想都奇怪。 不知为何,周鸣玉忽而想起原之琼在府上马场练习骑射的样子,身姿动作十分矫健灵活,而她所骑骏马,也是一直专门为她饲养的坐骑。 然后,她想到祝含之说过的。 那日去送给原之琼的马鞍,是原之琼问祝含之要的。 原之琼惊马,究竟是真的,还是装的? 周鸣玉心里漫上一股寒意,眼中目光也寂寂。 门外再次传来叩门声,周鸣玉系上自己的衣裳,目视灵云去开门。 灵云开了个门缝,迅速瞧了一眼,极快地给周鸣玉递了个眼色,然后立刻换上温和微笑拉开门,后退一步屈膝行礼:“见过清河郡主。” 原之琼自门外走进来,一身华丽衣袍,金玉头面,瞧着贵气逼人,没有半分受了伤的样子。 她免了灵云行礼,侧头看向内室这边,满面关心地快步来到周鸣玉身边,问:“周姑娘身体可还好吗?伤到了何处?” 原之琼的样子就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仿佛痛下杀手的不是她,仿佛如今是真的很关切。 既然她要演,周鸣玉没什么不会演的。 她也一勾唇角笑起来,道:“劳郡主关心,民女都好。” 原之琼坐在床尾,将她上下打量一遍,看到了她右脚的包扎处,长眉一挑,惊讶道:“还说没事,这瞧着伤得不轻,姑娘家留下旧伤可不好!” 她回手招呼人上前:“这是宫中的赵太医,治疗骨伤很有一手。这是我府上用久了的医女,经验丰富,若有太医不便的,正好能用上。” 她轻轻地拍了拍周鸣玉,温柔道:“我听说你回来受了伤,心里过意不去,特地带了人来。今日仔细瞧一瞧,也叫我放心。” 言罢让开位置,让二人上前。 周鸣玉听得这一番话,心里直冷笑。 她是生怕她没死,特地叫人盯着,连她受了什么伤都知道,还专门带个骨伤太医来。 她口中对付道:“多谢郡主。” 周鸣玉侧首看了一眼灵云,灵云已十分会意地来到近前。 那太医先看了眼她右脚上的包扎,又问:“姑娘身上可还有其他伤吗?” 周鸣玉回答道:“小伤罢了,大些的在腰上和腿上有两道口子。” 这就是太医不便之处了。 他垂首,转身禀报原之琼道:“郡主,这位姑娘的右边腿脚有骨伤,但及时做过处理,没有造成更大损伤。因还有其他伤处,最好还是先处理好,我再来处理骨伤。” 原之琼道:“那请赵太医外间稍待。” 赵太医退了出去,原之琼却没动。她府上那医女撩开周鸣玉的衣裳,看了一眼,道:“虽用过药,但这伤口太深,最好还是缝起来,恢复的好些。姑娘若是肯,我去取麻沸汤给姑娘喝下,再缝伤口。” 这回灵云直接开口:“内饮的麻沸汤起效慢,繁记有种外敷的麻沸散,效果极好。我给姑娘用上。” 她动作极快,从先前端来的药箱里取了个瓷瓶来。周鸣玉的伤口方才被她清理过,此刻干干净净的,正好把药敷上。 等药起效的时候,灵云又道:“这位大夫用的针线交给我罢。我学过些医道,正好帮您处理干净备用。” 她不由分说取过医女的针线包,拿去一边,用酒和火焰消毒处理。 灵云动作利索,旁人拦都拦不住。 周鸣玉抿唇轻笑。 医女没防备,被灵云将东西拿去,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原之琼。 原之琼眼里是冷的,唇边却故意笑了笑,道:“既然有这位姑娘帮衬,你只管将周姑娘伤口处理好就是了。” 医女低头称是。 这场面让周鸣玉瞧在眼里,笑意又落下来。 原之琼从前从来不摆主人架子,对下人十分宽厚,对上了年纪的下人还很有礼貌。如今这医女也有近四十岁了,如她所言,既是王府里用久了的,她本该是态度温和的。M.boWucHina.cOm